谢则安接下来两天都没见到“谢大郎”。
谢则安没太在意。
对于谢大郎来说,一时半会儿大概接受不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存在。他这时候巴巴地凑上去也没用,只会让谢大郎更加反感。
谢则安画好图纸交给工匠后就往自家宅院跑。
徐婶带着几个机灵的仆人一起去了谢府,这边人少了一半,看起来冷清了不少。
谢则安让全部人搬到内宅,外宅也进行初步改建。
初来乍到,他没有什么可以傲视其他人的本钱,人力和财力只能自己攒。就像他对谢老夫人说的那样,不管是收留流浪儿还是买仆人,他都是选他们自个儿有心争取过上好日子的。
一切从无到有的过程需要野心的滋养。
要是他们连改变现状的小小野心都没有,谢则安可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毕竟他不是救世主。
谢则安从仆从里挑了两个最有担当的,让他们成为这边的管事,一个管内宅,一个管外院。
外院被他改建成“私塾”。
入冬后京城里的流民特别多,不过是短短一个月,谢则安就收留了四男三女:其中三个年纪稍长,和谢则安差不多大,另外五个则是六到九岁不等。再小一点的一般有父母看照,再大一点的有手有脚能干活儿,谢则安一概不管。
外院的“私塾”就是为他们和他买回的第一批仆人准备的。
这是谢则安的第一批班底,出身是低微了点,但相对比较可靠。
谢则安不介意在他们身上多耗费点精力。
谢则安早就让张大义给自己做了批桌椅,再让人把其中一面墙磨平涂上黑漆,整间屋子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窗明几净的“现代化教室”。至于具体用什么漆料谢则安压根没去去琢磨,直接托张大义找了漆工搞定了“黑板”。
至于粉笔就更简单了,找到石灰石和石膏混一混,压成细长的一根根笔状物就成了,这个可以找做铅笔的工匠轻轻松松地弄出来。
谢则安比较烦恼的是“教材”怎么捣腾。
不管是流浪儿还是仆人学习基础都为零,他面对的是许多张白纸。更为难的是当谢则安问及他们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这些“白纸”都表示“全凭小官人做主”,所以具体要在这些白纸上面画些什么得他自己来拿主意。
谢则安考虑过后决定给仆人安排为期一个月的基础课程,成年人学习起来比较快,一个月应该可以掌握基础的识字和计算了,到时再视他们的资质给他们安排适宜的“岗位”。而三个比较年长的流浪儿除了跟着学基础课程外,还要肩负起带“小班”的责任,一个人带一个或两个小娃儿学东西。
谢则安给他们准备的其他课程多很多,基本上照搬“九年义务教育”。当然,他可不会蠢到自己全扛了,等时机成熟后肯定会物色一批人来负责教授这些东西。
谢则安知道这事急不来——他不能大张旗鼓地搞,否则迟早会被当成怪物烧死。
小半个月后,一切都准备停妥了。
谢则安把人都集中到“教室”,对他们言明接下来的安排。
大部分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只有一两个体格高大、头脑简单的人叫苦不迭——要他们认字比让他们挑满十大缸水还累!
谢则安心情极好,伸手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尽力就可以了,要是你们以后投军的话,识点字能让你有更多的立功机会。”
打铁要趁热,谢则安花了三天将整套拼音教了下去。
这年头识字是个大难题,一般是找同音字对比着念,比如“携,音斜”;或者用反切法,比如“刊,苦寒切”。不管是哪种,其实都不适合还没认字的人。
确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