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笑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要让你出府。”
谢则安说:“进京后我收留了好几个流浪儿,允诺要教会他们能让他们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这才刚起了头呢,陛下的旨意就下来了。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耽搁阿娘和……阿爹,但我自己的事也不能不做。”
谢老夫人看着他:“你收留流浪儿?”
谢则安点头说:“天寒地冻的,他们蜷在我们家门口,怪可怜的,所以我收留了他们。”
谢老夫人冷嗤:“天底下可怜人那么多,你能帮得了那么多?”
谢则安说:“我不是谁都帮的,我会看人。”
谢老夫人说:“你才多大,居然夸口说自己会看人?”
谢则安说:“我看人一般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要是还亮着,即使是流浪街头心里也还觉得以后很有盼头,那我就收留他们。如果眼睛里没有一丁点神采,只知道窝在那儿等着被冻死,那我是不会管的。”
谢老夫人说:“你这歪理说得倒挺溜。”
谢则安说:“反正我已经把他们收留在家里,平时教他们强身健体,教他们认字写字,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就让他们学着做事。到那时,我的承诺就完成了。”
谢老夫人不以为然:“你们孤儿寡母的,哪来那么多闲钱养着这么多人?”
谢则安说:“钱是天底下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谢老夫人听着谢则安那看似乖巧实则狂妄的语气就来气,她一拍桌子:“大言不惭!”
谢则安赶紧讨好地说:“奶奶别生气!生气容易老!”
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见谢则安没有说笑的意思,脑海里又冒出了李氏入府时那一箱箱的行李、恭谨有礼的仆从。他们母子三人一个是弱质女流、两个还是小娃娃,怎么会有那样的家财和家风?
这李氏能劳动赵英亲自赐婚,指不定真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谢老夫人微微一顿,对谢则安说:“行,你爱搬到哪都可以。”
谢则安越喊越顺口:“谢谢奶奶!”
谢老夫人额角青筋又一次暴跳。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去吧,让秦叔领你去挑地儿。看好地方后也不用来请示我了,自己拿主意吧。”
谢则安笑眯眯地跟在管事身后跑开。
还以为是个麻烦的老人家,没想到却是个面恶心善的,比想象中更加讲理。
这么一来他就放心了。
高门大户就是不一样,随便拿个院子出来都比谢则安买的宅院要大。谢则安看了一会儿,很快挑好了想要的院落:一如他要求的那样,离后门近,而且很大,他可以在里头捣腾很多东西!
谢则安很满意:“就这里了!秦叔,我能找几个人来帮忙把这院子拾掇拾掇吧?”
管事说:“当然可以。”
谢则安行动力很强,很快让张大义把改建金玉楼的工匠找了过来。这批人已经和谢则安有过往来,能靠着谢则安给的图纸摸清谢则安的想法,谢则安兴致勃勃地拉着他们一起在院子丈来量去,给下一步改造打基础。
谢则安看上这个院落的原因之一是这里有个通着活水的大池,他准备去弄点青石砖来把大池砌好,搞个泳池出来玩儿。
谢则安猫在小院里忙了半饷,管事秦叔找了过来喊他去吃饭。
谢则安连忙收拾好手上画到一半的图纸,衣袖一放衣摆一撩,变回了平日里乖巧听话的“谢三郎”。
李氏一直等在主屋,见他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说:“三郎,这里不比家里,你别胡来。”
谢季禹正好撩起房帘走进来,听李氏这么说,不是很高兴地握住李氏的手:“这里就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