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调,写得横平竖直、别别扭扭,等写出来以后,顾成卉歪头打量一会儿,这才有几分不满似的道:“还是有点儿像是我的字……二姐姐真是好能耐,倒希望她写字的本事能分给我一些。算了,凑合着用罢!”
算算日子,顾成华已经走了有接近十天了。这个时候把信寄出去,正好能与她前后脚到达江州——顾成卉可不希望拖的时间久了,给流言一个慢慢平息的机会。在满城风雨的时候送上一个实证。才能一举将顾成华置于一个无法翻身之地。
“……倘若他日有再见之时,小生定当尽赴全力,助玉人回归京城。”
一封信下来的措辞还算是规矩,只是含混不清地表示希望能要回自己的一万两银子;直到信的末尾,才稍有些露骨地写了一个“玉人”。前奏用来激起疑心,末尾用来证实猜测——顾成卉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将信吹干了装进信封里封好了,笑着jiāo给细辛道:“拿去给橘白。叫她将信发了。走驿站的一等快马,尽量和二姐姐到的日子差不多才好。”
细辛点点头,接过信走了。
她这儿才一空下来,忍冬就端着一碗杏仁酪过来了,笑着对自家姑娘道:“姑娘一大早起来也不肯用饭,就忙着这些事——可别饿坏了肚子才好,快来用些茶点!”
“祖母难得放话免了我们的早请安,当然得好好利用这段时候才是。”顾成卉从善如流,笑眯眯地吃了一口杏仁酪。“对了。你可打听出来为什么免了今日的请安不?”
“具体的没有打听出来,只不过老爷今日也没有上朝去,与太太一块儿在老夫人处呢。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要紧事。”忍冬答道。
顾成卉微眯了眯眼。轻轻地把手中的茶碗放下了。她一双大眼本来生得便似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这样狐疑地眯起来之后,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晃而没的水光。“父亲没有去上朝?”
“好像是说不大舒服……不过老爷也没请大夫,反而是跟太太一块儿上寿安堂了。”
这可就怪了。顾成卉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往常休沐的时候还罢了,特地称病不去上朝,反而与孙氏齐聚寿安堂。上一回这样郑重其事。还是顾七被掳的时候发生的了,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顾成卉想了想,忽然拿起勺子,小心地把杏仁酪表面上的核桃仁、玫瑰之类的干料给铺匀了。又用勺子底轻轻抹了抹,直到它看起来没人动过的样子。便将它塞进了忍冬手里道:“用送这碗酪子给祖母的名义去一趟寿安堂,打听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您分明都吃过一口了”这句话,顿时涌上了忍冬的舌尖,几乎马上就要吐出口来。顾成卉见状,百无禁忌地挥了挥手道:“反正也不是真的要给祖母吃……你快去罢!别耽误了。”
忍冬微微苦笑一下,这才应了一声离开了。一路端着杏仁酪来到了寿安堂门口,果然气氛与往日不同——她才一进门儿,就有一个小丫头迎上来笑道:“忍冬姐姐来有什么事儿啊?”
忍冬的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主屋的方向,笑道:“我们姑娘给老夫人做了一碗酪子,叫我拿过来呢。”
“那可真不巧了!林妈妈方才吩咐,老爷太太有话要说,不许人进屋呢。”
“那也没事。”忍冬若无其事地道,“你叫长莺过来拿了酪子去热——天儿也冷了,走了这一路都凉了。”
那小丫头不疑有他,果然去把长莺叫了出来。
长莺的目光才一落到忍冬身上,忍冬顿时猜到这个小丫头怕是知道了什么。她当机立断道:“……上一回叫你热的汤,给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一回我可得看着你热!”说罢一把拉起长莺,二人便往茶水房去了。
后头那小丫头见她不往主屋走,也没去拦,只是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