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真是她运气不好了!”顾成卉跟着叹了一句。
身后忍冬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轻轻捅了捅顾成卉的后背。
此话一出,顾七的脸色变得更白了,白得只叫人觉得不可思议。顾成卉这话音听着,也别有意味似的:都是一块逃生的姐妹俩。一个的丫鬟活着,一个的却死了;装束打扮分明大不相同,偏偏鱼雁却被认作了小姐……一时堂里众人心里各自转了几个念头。
正在此时,两个丫鬟端了酒壶、酒杯,进来为顾府几人倒酒,这才将刚才的话头给模糊了过去。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顾七。
虽说今日本是为了顾明松与许云樊的婚事而来,可出了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有心情谈起婚事了。眼看时候不早,许夫人吩咐摆了饭,亲自扶着老夫人、领着许家、顾家一众年轻小姐去了饭厅,用过了午饭。
午饭用罢了,又焦急地等了半响,却再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
连许夫人也露出了一些隐隐的焦虑来:包括许大人、许大少爷在内的许家三个男丁,都因公事而滞留在了外面,此刻没有消息,也不知是不是遭到了什么险情。有那派出去打探情况的家丁,回来也只是说外头依旧是一片乱哄哄的,时不时一批批的巡防司军士列队跑过,可见情况还并没有安稳下来。
许夫人叹了口气,便对老夫人道:“我瞧这乱子,只怕要持续上一些时候了。不如这样,我安排几间屋子出来,您和两位姑娘先歇下来,再慢慢地等罢?”
经过半日奔波惊吓,老夫人确实也感到精力不支,道了谢,便带了两个孙女,随着许夫人往后院去了。
许府不比顾家自开朝起便三代为官,因此后院占地只能说是平常,中间一条甬道通向一处后花园,两侧是两处各三进的院落,格局特殊,并不似一般宅院。许夫人将顾府一众人都安排在了右手的院子里,老夫人进了主屋,两位小姐则占了东西次间。
待许家的丫鬟们把屋子都收拾了出来,许云樊领了几位许家小姐便来找顾家两位小姐说话儿。顾成卉刚笑着应了一声好,顾七却道:“我有些头疼,回屋歇一歇,姐姐们自去耍罢!”说罢,也不等人作出反应来,就匆匆行了一礼离去了。
许家几位姑娘楞了一愣,一个约莫十五六岁、一身水绿衫裙的姑娘就道:“想必是受了惊了……毕竟是贴身的丫鬟,哪能没有几分感情在!”正是许家的大姑娘。
众人应和了几声,顾成卉便邀她们进了屋。
姑娘们年纪相近,又拿了顾成卉方才脱险一事来说,不一会儿就混得熟了,只有许云樊好像魂不守舍似的,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角落里绞帕子。见顾成卉朝她瞥了一眼,那个生了小小瓜子脸的三姑娘便笑道:“嗳哟,我们二姐姐可是也有心事了!”
一句话说得许云樊双颊飞红,白了她一眼。顾成卉忍俊不禁——方才就看见,许夫人随着老夫人进了屋里,这半天了也没有出来,恐怕便是去谈此行的正事儿去了——大家又拿许二姑娘来调笑了几句,说了好一会子闲话。见顾成卉也隐隐露出了一点疲态,这才起身散去了。
人一走,忍冬忙服侍着顾成卉在榻子上躺下了。
“咱们受了这样大一回罪。您就是像七小姐那样告个罪,只来歇息。也不会有人说您什么。何苦又费那么半日的精神呢!”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顾成卉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叹了一声,说起的话毫不相干:“——我向来当你们几个是姐妹,事事都从不瞒着你们,尤其是你,跟我情分更是不同……你今儿个所为,真叫我后怕……可若不是你。我们只怕挨不过那一时半刻,我……”说到这儿,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只悄悄地红了眼眶。
忍冬更是早已流了眼泪下来。拍着顾成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