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了许多。
前阵子溪尾那个院子有两个人进了竹林,想抓几条蛇回去吃,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两个人合力打死一条,可结果活着从竹林里走出来的,就只有一个男人,另一个不知道怎么被咬了,当时就昏死过去,他同伴说是他已经死了,只管自己逃命。
后来那个院子的人过来请高长进一趟竹林,把那具浑身爬满虫子的尸体弄了出来。不管当时这个男人中了蛇dú之后死没死,反正后来是死透了,现在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待在野外,根本没半点活命的机会。
高长慢慢烤蛇ròu,一边烤一边撒盐,旁边的大黄肚子咕噜噜直响,喵仔的肚子也跟着响。其实高长肚子也饿,但是作为人类的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已经知道应该如何收缩自己的腹部,才能让肠胃在蠕动冒泡的时候不要发出声响了,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体面问题。
高长地窖里是有很多屯粮,可那些大部分都是罐头食品,像罐头ròu罐头鱼什么的,从前吃着挺好,现在却还是觉得不扛饿,跟鲜ròu没法比。这年头,大伙儿心中共同的梦想,也就是一大碗油汪汪的红烧ròu,有肥有瘦,最好肥多瘦少,要多放盐和酱油,口味要浓……
喵仔刚刚吃了一点蛇的内脏,但是那点东西显然还不够它吃饱,最让猫郁闷的是,它已经很久没能从高长手底下抢到蛇吃了,通常竹林里只要一有异动,高长就会抢在它前面抓到猎物。有时候喵仔好不容易发现和高长不一样的目标,却又往往会被大黄抢先,作为一只猫,它感到也挫败。大黄抓到蛇以后从来都是直接拍烂脑袋,然后叼给高长,这家伙从来不吃独食。
当然喵仔的食物不仅仅只有蛇ròu,还有各种昆虫,有时候能抓到鸟,偶尔也会碰到一两只老鼠。这个院子周围的沟挖得太深了,目前很少有老鼠能从外头进来,那几窝原住户,不是被喵仔吃了,就是被院子里的人找出来炒了。
第一批蛇ròu烤好了,高长自己吃一块,递给大黄一块,然后从盘子里的生蛇ròu里拿一块小的喂喵仔,这只猫不太喜欢吃熟食,而且也不怎么喜欢食盐。
火盆对面还蹲着一个小孩,高长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吃自己的。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女人咒骂。
“还蹲在那里作死啊?喊了你几百声了,让你去大厅去大厅,怎么还不去?”
“盯着人家吃ròu干嘛?你盯着人家就能给你吃吗?给猫吃给狗吃就偏偏不给你吃,你是个什么东西,是别人家的猫狗吗?”
“还不快起来,两眼光光就知道吃吃吃,吃不死你!”
“……”
被指桑骂槐也不是第一回了,高长不想搭理她。因为能弄到ròu吃,院子里的大部分人对高长还是和颜悦色的,像郑日新这样,偶然帮忙放个梯子,弄点吃的回去给自个儿老婆孩子打打牙祭。但也有一些人对他充满仇视的,就好像农民阶级仇视黄世仁一样,虽然高长从来都没收过谁的租子。
高长对旁边那个蹲在不远处依旧不肯挪步的孩子招招手,那个六七岁的男孩,想都没想就过来了,压根没把他老娘的吼骂当回事。高长递给他一块烤蛇段:“你试试,看吃得死人吗?”
“吃不死。”那孩子一口把蛇ròu塞嘴里,一边哈气一边嚼,院子里许多孩子都比他大,今天大伙儿又都没要到蛇ròu,他这会儿不塞嘴里吃掉,一会儿搞不好就被人抢了。
“那回去告诉你妈,让她别乱说话。”高长拍拍那孩子的后脑勺,打发他走了。
现在谁家的日子都不容易,有些fù女火气就大得很,这时候跟她们吵架真没意思,输了赢了都没意思。
气温已经升高了,他们却因为外头虫子太多不能播种,而他们院子里的屯粮也日益紧缺。于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