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她就该满顾宅里八卦闲话去了,于是舒欢很无奈的在将她留下的同时,让相对稳重懂事些的良辰也留下了,只带上稚涩活泼一些,还是孩子心xìng的美景。
能去的人自然很欢喜,不能去的就一脸的不高兴。
巧云此刻就撅着嘴,看着美景兴奋的忙里忙外,帮着收拾要带的东西。
看了半晌,她越发生气,刚巧慧云经过她身边,就被她一把扯住抱怨道:“姐姐你瞧瞧美景那轻狂样儿,论资历,她是个新来的,除了长得标致些外,连规矩都没学全,凭什么就能越过我去?要我说,二nǎinǎi也太不公道,前些日子你不过打碎了一只茶碗,她就连梳头都换了良辰去,真是摆明了冷待咱们这些服侍二爷的老人。”
这话原是无意,但恰恰戳中了慧云的心病,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起来,忙掩饰道:“留你在家岂不是更好?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管你。”
“好什么?”巧云没发现她的异常,语带不屑道:“二爷在家时,那起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都敢克扣这院里的日常供给,二爷若不在家,只怕我上大厨房里要一日三餐都得受人白眼呢”
慧云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告密事发后,她慌乱忐忑了好些天,最后见顾熙然没着急将她嫁出去,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存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因此她这段日子越发沉默寡言,轻易不开口的,听见巧云抱怨得有些大声了,生怕教人听见又生事,便急着要走,顺便敷衍了一句:“你想多了,还不至于这样。”
谁知巧云一听这话就上了劲,冷笑一声:“我想多了?你没见别院那边送了东西来,都没人想着要分些到这院子里?就那一小篮子葡萄,还是美景去送东西时瞧见了,大*nǎi才教带回来的。哼,什么稀罕东西,就送到我面前,我还不屑吃它”
“不屑吃?”这时忽然有一个声音chā了进来:“我怎么记得巧云姐姐你最爱吃葡萄的?前些日子二爷教人买了些回来,连二nǎinǎi都没尝几颗,就全进了你的肚子?”
巧云被这声音唬了一跳,转头瞧见是良辰,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到底是被她说红了脸,狠狠的跺了跺脚道:“别仗着二nǎinǎi宠你,就没大没小的管起我来了”
良辰笑道:“我哪敢管姐姐,不过听见了劝上一句,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姐姐少抱怨吧,要不教二爷听见了,姐姐下个月的月钱可就没了”
她说着就走开了,巧云心下不甘,偏又不敢追上去争论,自个觉得没趣,就悻悻然的回房去了。
良辰进了里屋,也没对舒欢说巧云抱怨的事情,只是将装着驱蚊、解暑和醒神之类yào品的小匣子jiāo给了美景,让她带着有备无患。
一宿无话,直到次日清早,顾熙然才带着舒欢往老太君和老爷房里请了安,听了一堆的叮嘱唠叨,才被长辈放行离开。
行到顾宅门口,那些跟着去的丫鬟小厮们早乱着往各辆车上搬送东西,瞧见他们那兴奋的样子,还真让舒欢回想起小时候去郊游远足的情形,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不过她昨晚也兴奋着没有睡好,上了车,颠簸了一阵不觉就打起了瞌睡。
瞌睡最后是被顾熙和那兴奋的叫喊声吓跑的,这家伙刚出门时还规规矩矩的待在自己的车上,这会却早已耐不住寂寞,爬到她和顾熙然的车上来找他们聊天了。
“我教染墨去请杜秋和纪大夫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人多了好玩哈哈……我要学了拳脚工夫上山去逮兔子哈哈……半夜不睡觉也没有人管了哈哈……”
太过兴奋了,他话说得有点语无论次,唯有那哈哈的笑声,响亮而欢快。
舒欢神思昏昏的瞧着他那张开闭起,闭起又张开的嘴,忽然觉得去别院未必是个好主意,在顾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