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希望这一次的疼痛,能够换来日后相对安稳而平静的生活,她不想总是活在别人的猜疑之中,不想每回请安时,都看见老太君拿那一双冷淡的,带着探究和审视之色的眼扫视她,不想背负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罪名……
纪大夫到来后,屋内的人都散了出去,只留下顾熙然在旁照看。
舒欢只觉右腕上一凉,仿佛被覆了丝帕,不禁微微掀开了眼,正瞧见纪大夫微皱着眉头,将手指搭到了她的脉搏上,忙又将眼紧闭了起来。
片刻后,顾熙然那低沉而带着点磁xìng的声音响起:“如何?”
纪大夫未答,只忙着看舒欢的伤处,作了清洗,敷了yào粉上去,最后再仔细包扎起来。
顾熙然没忍住,再问:“不需要缝合吗?”
这一回,纪大夫才温和答道:“轻伤,没那么严重,只需每日换yào,避免沾水,过上些时日就愈合结痂了。若是怕留下瘢痕,拿这yào擦着,数月后瘢痕就淡褪了。”
顾熙然接了纪大夫的yào,假咳了两声:“纪大夫还是再瞧瞧,我觉得拙荆伤得很严重呢!”
那语气,一听就是在暗示什么。
屋内顿时静寂下来。
良久,才听见纪大夫那温和清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下仔细诊了诊,觉得尊夫人的伤确是很严重。”
“是失血过多吗?”
“唔,伤了动脉,再迟片刻就不得救了。”
“那该卧床修养一阵吧?”
“是该卧床修养一阵。”
“饮食方面,是不是也要滋补一些?”
“燕窝人参断不可少。”
……
舒欢听着他们两人一本正经的对问对答,差点笑喷出来,憋啊憋的,都快憋出了内伤。尽管她装晕瞒不过大夫,但要是自己笑场揭了老底,那也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好在顾熙然随即就道:“那就请纪大夫随我出去回禀太君,也好教她老人家放心,拙荆伤得虽重,但xìng命暂时无忧。”
纪大夫背了yào箱,从善如流的道一声:“请!”
两人就相携着走了出去。
至此,舒欢才轻轻吁出一口气,睁开眼睛,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这苦ròu计,还真不是好演的,若不是有顾熙然在旁配合着,很容易穿梆的。
不知道回禀老太君时纪大夫说了什么,有没有澄清她害喜的谣言,反正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老太君望住她的目光颇为详和,还问她今晚要不要就歇在松鹤堂。
答案当然是不要!
她才不要提心吊胆的面对这位老太太,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来,当然,她话说的还是很婉转,说不想打扰太君休息,还请她宽恕自己的冲撞,于是破天荒的,她头一回看见老太君对着她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到松鹤堂去的时候,舒欢是好端端自个走着去的,此刻要回生梅阁了,她是被人抬了回的,顾熙然陪在一旁,由云姨娘搀扶着,走两步,喘一口,很敬业的扮演着病弱的角色。
没办法,他方才情急之下闯了松鹤堂,还独力将舒欢给抱到床上去了,生怕事后老太君回想起来生疑,因此等着纪大夫替舒欢瞧完伤,他就一直这副好像情急之下使力过度,将要摇摇yù毙的样子,惹得老太君不放心,让纪大夫替他也把了一次脉,开了yào方,才肯放他回去。
舒欢想想就觉得好笑,不知道那纪大夫会不会觉得他们这对夫妻很奇怪,分明身体都好好的,偏要装出重病的模样来唬人。
回到生梅阁,顾熙然借口累了要休息,将云姨娘和丫鬟们都支了出去,闭上了房门,甚至上了门栓,这才转过了身,面色不善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