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放箭,放箭!”
“嗖,嗖,嗖”几声,漫天箭雨在厚重夜色下,宛若道道流星。
秦寿一扬身后玄色红底绣鲲鹏展翅的披风,脚尖一点,人高高跃起,在众人抬头仰视的目光中。他抬手挥动,那些shè到他身上被披风裹夹了的箭矢倒飞出去,悉数扎进高墙上弓弩手咽喉胸口。
惨叫声接连不断,在鲜血与尸体之间,秦寿缓步走近,踏上郡王府大门,他脚尖一挑,九曲自发回到他手中。
收到消息的青郡王披铠戴甲提着长剑出来,本是愤怒怨dú,但只见着秦寿竟一人单qiāng匹马,随微诧之际哈哈大笑起来,“秦寿,你这是自找死路!”
秦寿其实打从心底不太喜欢被人连名带姓的喊,他更喜欢“容王”这个称呼。
他微微勾起嘴角。玄色软帮的金线靴子上沾染点滴的血迹,他一脚踏在个死不瞑目的人头上,手中九曲一指,身上杀气冲天,“你想怎么死?”
青郡王冷笑,他并不独自应战,而是往后退了几步。手一挥道,“谁能伤秦寿,赏黄金百两,取他项上人头者,赏黄金千两!”
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不畏死的人还颇多。
青郡王话音甫一落下,瞬间如潮水的防卫军就朝秦寿扑来,加之还有躲在隐晦高处的弓弩手,时不时放冷箭,当真如烦人的蚂蚁,杀不尽一般。
但秦寿毫无畏惧,九曲铿地chā进地下,并以他为中心,从脚下蔓延出蛛网斑驳的裂痕来。
“来的好!”他大喝一声。九曲在他手中滴溜溜的旋转,一个横扫,面前就倒一波的人,在后旋,就又杀十几人。
鲜血、断肢、人头……
仿若修罗地狱,猩红鲜血就似盛开到烈艳的曼莎珠华,以人ròu为食。以骨髓为肥,连同死亡前的哀嚎,亦成一曲无法超度的靡靡之音。
秦寿步步向前,他每走一步,脚下就是尸山血海,仿佛如踏着万古枯的妖神魔王。
青郡王大骇,险些捏不住手中长剑,他面色苍白,见整个府中的防卫军竟然都拦不住秦寿一人,心头刹那胆寒不已。
他咽了咽口水,与身边的副官道,“他还是人么?”
同样被浑身浴血的秦寿吓住的副官,腿都软了,“郡王,降吧。”
青郡王看着一步杀数人,十步杀百人的秦寿,以及他如玉俊美的脸沿,溅染的点滴艳红鲜血,他就晓得即便是降,那也是晚了。
秦寿好似根本不是个人,他不断地挥动九曲,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尽的劲。
玄色红底的鲲鹏披风,已经被染成暗红色,边摆还在滴着鲜血。
直到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上前,整个青州的精锐防卫军本是聚拢在郡王府,可目下却是被他了杀了将近半数,剩下的人有那胆小的。居然扔了长戈转身就跑。
他向前一步,九曲上的红缨一甩,便是圈圈血珠飞出,他直直看着躲在最后面的青郡王,烟色凤眼之中,古井无波,好似一汪死水。
青郡王头皮发麻,他分众而出,忽的哐当一声扔了手中长剑,朝着秦寿低头单膝跪下。
薄凉的唇色在猩红之下,呈现出淡淡的ròu粉色,便是连眉心那一线丹朱,都瑰丽无比。
“你……”他吐出一个字,九曲微动......
“嗖”的一声,斜刺里一道箭矢快若闪电地朝他背心袭来。
秦寿头都没抬,他只轻轻侧了下身,只听得噗嗤轻响,那飞羽箭矢狠狠地扎进他肩甲,由后至前的穿透过去,那点寒芒箭尖还带出了他的血来。
所有人一愣,秦寿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垂眸看了那箭一眼,又撩起眼皮,直直盯着青郡王。
“想如何死?”他还是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