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厢房先行休息。
她两辈子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脚心钻心的疼,多半是起泡了。
一行人分为两拨,自有小沙弥过来领雒妃去厢房,息芙跑过来搀着她,另一边是季夏。鸣蜩却是得了雒妃的眼色,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远远坠上了皇后。
到了厢房,季夏向小沙弥要了热水,嫌弃寺里的棉布太粗糙,遂拿了自个的帕子出来用。
季夏伺候了雒妃褪去鞋袜,果然,那双粉嫩的小脚,此刻红通通的,原本就嫩的脚心起了好几个晶亮亮的水泡,其中还有一个已经磨破了,露出粉红的皮ròu来,瞧着都疼。
季夏简直心疼坏了,她遂对皇后有几分的埋怨,“要叫圣人晓得了。只怕得惊动太医院了,皇后娘娘也是,明知道公主娇贵,还不兴叫个软轿,她自个善男信女,当旁人也是不成?”
雒妃皱眉,她动了动精致如贝的脚趾头,就扯来火辣辣的疼,当下眼眶一红,睫毛根竟湿润了。
不过她还是道。“慎言,本宫若坐软轿,在皇后眼里怎会显得心诚,心不诚,还上什么香。”
闻言。季夏嘟了嘟嘴作罢。
息芙像是小狗一样蹲在雒妃面前,她也是没想到姊姊的身子骨这样娇弱,实在不利健康,便忍不住道,“姊姊。以后与我一道多跑跑跳跳吧,这样身子才能长好,少生病,活的长寿。”
天晓得,她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有这具健康无比的身体。
雒妃也是觉得这身皮ròu让首阳调养的来太嫩了些,手脚没茧,一磕一绊就是淤青,不过让她像息芙那样举止,粗俗又不雅,她哪里肯。
“本宫身子骨没病。好的很,”她说着,斜眼瞅着她,“莫让本宫再见你举止粗鲁,不然回去首阳那规矩再学一遍。”
息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闷闷的道,“晓得了。”
这当季夏已经挑破了雒妃脚心的水泡,并洒了yào粉,并细致地包了起来。
雒妃暂时不能下地,只得坐在榻上。随意翻了翻案几上的佛经打发时间。
息芙也是坐得住的,她没问雒妃上普陀寺来做什么,总是雒妃在哪她就在哪。
夜幕时分,鸣蜩那边都还没消息传回来,雒妃耐住xìng子,多多少少用了些寺里的斋饭,不甚合胃口,剩下的全让息芙津津有味的用了。
她见息芙就着斋菜整整用了两大碗的饭,实在惊讶,当即还气白了脸,恨铁不成钢的喝道,“你是饭桶不成?还是在公主府本宫苛待你伙食了?竟是吃这样多,日后长的一身肥ròu,本宫看你往哪哭去!”
息芙呐呐放下碗筷,她这辈子没病没痛的。一时半会没忌住口,还当场让姊姊给逮住了,根本连借口都找不到。
雒妃素手一拍桌案,转头就对季夏吩咐道,“回去就让首阳给二公主安排膳食。日后二公主的吃食用度,需得你们六个长长眼。”
末了,不放心,又多加了句,“她再这样吃,就给本宫饿她一顿!”
季夏笑着应下,转头就见息芙垮着个还带婴儿肥的小脸,甚是喜人。
雒妃算是看出来,母后待息芙,当真是半点都没上过心,息芙身边的六个宫娥简直不能同首阳六人相较。
因着不能走动,雒妃早早就上了床榻休息,息芙想在外间窝一晚上,也让她赶去隔壁的厢房了,身边宫娥侍卫不够,雒妃便让季夏与顾侍卫多看着点两个房间。
夜半时分,她睡的正好,冷不丁一阵颠簸,五脏六腑被顶的难受至极,她猛地睁眼。随即发现自己竟被打横扛在马背上,马背上还有一人抓着她后背衣裳,拉着缰绳驱马。
雒妃不敢随意动作,她咬着牙,双手悄悄抓着点马鬃毛,借着垂落下来的长发遮掩,才发现这人好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