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就把手指往他嘴里送,他吓得紧紧贴在前头上。很没出息地开始流眼泪。
“青竹,我、我不清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我就知道老鬼还没死,你们烧了老槐树,又长了一棵……我、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帮他们做事,我、我心里是向着你的,青竹,真的……老鬼还说你是他的……”
他吓得语无伦次,我大致听出了一些门道。
老鬼不想让我见张医生,但他们终究没能成功阻止。
老鬼当初不知道我的“特殊身份”,人皮鬼一直披着人皮跟张医生打交道,所以张医生起初可能也不知道人皮鬼跟老鬼的关系,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交易,而张医生则一直在帮他找活阴。
老鬼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肆无忌惮地在半庙村横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整个过程中那么小心翼翼。我估计他必定是跟鬼门坳里的那些鬼物一样,受制于什么东西,没办法离开半庙村。
王孟毕竟是个小喽啰。说话总是重复,我听得烦躁,直接把血擦在了他的脸上、心口上、命根子上。
他惊恐地开始哀嚎,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慢慢灼烧成炭火。最后在惊惧中化为灰烬。
身体突然跟卸了力似的一软,我刚想倒到床上,突然有人焦躁地开始敲门:“有人吗?有人吗?三师叔,这间房里阴气很重。”
“苗璃。不要多管闲事。”一个苍老的声音斥了一声,似乎拉着她走远了。
我隐约听到那个叫苗璃的女孩子说她失踪的二师叔原来就在这附近捉鬼,还说也许我这间房里住的就是她二师叔。
我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脑子无比沉重。肩膀也酸得厉害,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真切到似乎只是个梦。
第二天醒过来时,郭沐霖正坐在床尾盯着墙头的步摇在沉思。地上有一摊乌黑色的水渍,证明王孟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看我醒来,疑惑地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昨晚有谁来过?这是你弄的?”
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王孟来了,他耍流氓,我气不过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步摇把他钉在墙上。”
想起昨晚王孟的某个部位也被我涂了血,我下意识地瞄了郭沐霖的胯部一眼。话说九渊已经好多天没有跟我那啥过了,是不是以后不用再吸我精气了?
我现在怎么想都不明白,昨晚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举动,尤其是根本就没必要在王孟那里也涂血呀,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厌恶极了他的花心。
我把从王孟嘴里问出来的话跟郭沐霖说了一遍,他全程都冷冷地盯着我,等我说完后。他才突然疏离得喃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心里一空,我下意识地扑过去抱住了他:“你说什么呀,我是青竹。”
其实,我潜意识里根本不敢面对事实。最近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在说:青竹你不正常,你不是个正常人。
我很怕自己本质上就是个怪物,我到现在都记得余婆惊恐的语气:张医生是从鬼门坳里爬出来的怪物!我担心爸妈也是因为我的“怪物”本质才会狠心把我卖给了郭家,这些都让我无法承受。所以我不敢深想,也不敢承认。
郭沐霖很快镇定下来,拍拍我的背:“起来吧,九家来人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悉洗漱完毕看到插在墙上的那支步摇后,我狠狠地愣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默默地收进了包里。我对这支步摇的似曾相识感很严重,严重到我脑子里居然会莫名出现一只纤长如玉的手。捏着它缓慢又优雅地插进一头云鬓之中。
郭沐霖开门那一瞬,我直接傻了眼。
门口站着中年人,鬓角已经生了白发,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面容青涩的年轻人,看到郭沐霖的时候就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