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轮椅的那一刻。我恍惚听到他嘴里叫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不过等我诧异地低头看时,他的嘴巴却一动不动,显然刚才并没有说话。
进去时,郭沐霖正背着手站在窗前看外面的灯笼,仿佛回归了我初见他时的淡漠。我莫名一慌,忍不住叫出了声:“九……沐霖?”
他定睛朝我看来,见张医生手里还拿着那个木盒子后,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小竹子,你出去歇歇,我跟张医生有话要谈。”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很诡异,我有点不放心。刚刚才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心里其实还乱得很,很想单独跟九渊说说话,也想问问他怎么突然又对我这么冷淡了。
可他的神色很坚决,英子笑眯眯地把我拉到堂屋,端了一碗甜酿夜宵给我吃。
刚吃两口,我突然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看我,一回头就看到毁了容的王孟正站在门口地瞪着我,血肉模糊的脸上有混杂着肉末的血水在一缕缕往下流!
我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抽出了树枝。
不过王孟并没有朝我扑过来,只一直站在门外盯着我,我本能地跑了几步,可英子不在,我对这幢楼又不熟悉,并不敢乱走。
王孟的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我,等我平息了心绪直接跟他对视时,他突然咧嘴笑了。
裹着皮肉的血水直接流进他嘴里,看得我反胃。我硬着头皮看进那双眼,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害你性命的并不是我,是老鬼。”
他无声地笑着,慢悠悠地抬起手指向我:“今夜子时正,镇北垂柳不见不散。”
他说完,僵硬地转了身,一步步地走出了院子。我朝门口追了两步:“我没答应……”
眼前的景象把我吓住了,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人,但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全都很自觉地排着队,我一靠近,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我头皮发麻,干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有个小孩立马热情地喊了我一声姐姐,可他话音未落居然就被身后的女人捂住了嘴巴。女人眼里充满了惊恐,眼珠子恨不得都要瞪出眼眶了。
我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好像有个白影一晃而过。
我心惊胆战地扶住门框,轻悠悠地喊了一声:“英子,是你吗?”
没人回应,再回头看院子时,拥挤的患者居然一个都没了!我根本就没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那么多人总不能一下子凭空消失吧?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都不是人?
我突然想起昨晚天一黑英子就收了山海镇意在告诉大家张医生已经收摊,不再看诊,所以按理说现在这个点院子里是不可能有人排队候诊的。
难道张医生白天给活人看病,夜里给鬼物看病?
我被这个念头吓住,想起他多宝上那些鬼气森森的东西,脊梁骨一阵阵泛寒。
我等了很久都不见英子回来,偷偷走到郭沐霖跟张医生谈话的那间房门外倾听了下,里面除了一种很奇怪的“咯吱”声,压根听不到半个人说哈。
那咯吱声很像有人用长指甲在里面挠门,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郭沐霖?张医生?”我禁不住心里的惶恐,冲着门缝朝里面喊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我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好像稍微抬高点音量就会把暗夜中的某些东西吵醒。
可我等了十几秒都没人回话,整个楼里竟然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叮~叮~”里面传来几声闷响,带着金属撞击是的清脆,倒像是挂在窗子上的铜钱风铃。
紧接着,院门忽然“嘭”地一声被一阵风用力地吹开了。
接着氤氲的红灯笼,我看到那阵风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