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把舌头咬破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在我口腔里扩散开来,身上那股灼热再度浮起。
咬着我手腕的那个人头突然松开嘴巴砸落在地上,露出一只大到夸张的三白眼,眼眶里的瞳仁小得跟芝麻一样。那只眼惊恐地瞪着我,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撇头往肩头一看,原本伏在我背上的女鬼也不知道怎么了,紧跟着哀嚎一声也没了踪影。
我虚脱地逃出洗手间,刚想开门出去,居然看到一个驼背的影子在外面一晃而过。手下一僵,我硬着头皮走回了床头,枯坐了半夜。
天快亮的时候郭沐霖才回来,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
跟着他出去时,旅馆迎来了第三位客人--胡慧娟。
俏娥眉,杏仁眼,刀削鼻,红缨唇,五官很精致,是个美人。她眉梢里挑着一股莫名的骄傲,尖下巴微微扬着,颇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穿了一身花色的真丝长裙,嫩藕般的脚脖子恰到好处地露出来一小截,秀色可餐。
我的视线忍不住在她傲人的胸口流连忘返,确实是个尤物,就是名字普通了些,难怪曲诃说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坨屎。
郭沐霖压根没瞟胡慧娟,直接大步流星地出了旅馆。
胡慧娟显然不知道郭沐霖就是九渊,斜里打量了我一眼,瞥到我脖子时立马嫌恶地转开了视线,开始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跟驼背老婆婆打听:“镇上只有你们这一家旅馆吗?给我一间最好的……”
我诧异地摸了下脖子,旅馆里没有镜子,估计是九渊昨晚在我脖子上留了草莓印。
昨天驼背老婆婆昨晚在饭菜里下的是迷药,想来不是真的要害我们性命,但背后的目的却不得而知。昨晚我偷听英子跟驼背老婆婆说话前,帮我解围的男人便已经在那站着了。但他为什么要帮忙欺瞒驼背老婆婆,也无从得知。
郭沐霖在往镇东走,应该是想去找张医生。
我怀疑昨晚帮忙解围的男人就是张医生,毕竟英子对驼背老婆婆说话的态度表明,张医生师徒在镇上的地位颇高。
张医生家门前有一大群人在门口排着队,我走近一看,八卦镜和山海镇还没挂。
我忙扯住其中一人打听:“阿姨,张医生今天还给人看病吗?”
阿姨戒备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外面来的吧?张医生每天十二点才开门给人看病呢,后面排队去。”
现在才八点多,离十二点还早得很,这些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居然这么早就跑来顶着个大太阳排队?但看她们说说笑笑全都精神得很,实在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刚想问郭沐霖下一步该怎么做,院门就在这时突然开了。
鼎沸的人声当即安静下来,排在前面的人热情地跟英子打着招呼,不过英子没搭理,视线逡巡片刻后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这位小姐姐,师傅有请。”
我恍惚了两秒,他们似乎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郭沐霖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这一次我们往里闯的时候英子没再阻拦,而是笑眯眯地跟我解释:“昨晚我去旅馆时姐姐老公的病已经好了,你们俩当时正在……嘿嘿,所以我就没打扰。”
我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偷偷瞥了郭沐霖一眼,他还是冷这个脸不搭理我。
他从昨晚办事的时候起就不高兴了,今天到现在也没跟我说一个字,我心里憋得慌。洗手间里的恐怖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这个镇子远比我以为的要古怪得多。
“请坐,英子,看茶。”木楼右边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徐徐清风,悦耳动听。
郭沐霖很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我落后一步,进门前突然瞥到左前方的楼梯阴影下闪过一个人影,心头蓦地掠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