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忽然掀起一阵阴风,门“嘭”地一声被重重吹上后又莫名其妙地弹开了,老窗户的玻璃被震得哗哗直响,报纸上的暗褐色燃料也窸窣掉落一片。
房里的气温突然骤减,银丝回过头后,如雪的白发竟然张牙舞爪地遮住了他的脸。我只看到一双骇人的眼,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里都黑沉如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瞪着我。
我整个魂似乎都要被吸进那股深邃之中,吓得脊梁骨直冒冷汗。
今天早上醒过来时,郭沐霖就是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的。
我下意识地把视线往下滑,匆匆瞟了一眼他的胯部,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难道昨晚悬在空中的胡萝卜并不是我看花了眼,而是这位仙家的小兄弟被血浆胶囊染了色?这么说,这三天跟我洞房的是他?
头顶删突然罩下一股无形的压抑,就像凭空出现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了我头顶。
任谁知道自己被鬼睡了都淡定不了,他要是温柔帅气,我还能冲着颜值安慰自己;可他不仅夜里粗暴,还变态地穿我内内,我只要一想就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公公突然嘿嘿地笑出了声,指着我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话:“你来接我了,来接我了……”
有阴风往我衣领里灌,我脚下发软,只能扶着门框勉强站住。
“哐当”一声响,公公突然挣扎着从床上摔了下来,他惊恐地拼命蹬脚要往后退,但他身后是床,根本就退无可退。没穿袜子的脚就这样一直在水泥地上搓啊搓的,很快就蹭掉一块皮渗出血来。
他死命地瞪着眼珠子,嘴巴大张,指着我的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样:“我不要走,不要,不要……你滚,你滚。”
“郭常发,你早该死了。”银丝男的语气淡淡的,像低沉却悠扬的钟声,特别好听。
这声音居然跟我的前男友很像,以至于我狠狠地恍惚了下,等回过神来时银丝已经消失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公公早该死了?
“老头子!”婆婆回来了,一把推开我就冲过去把公公往上拽,我想过去帮忙,可婆婆就跟见了鬼似的拿东西砸我,“滚开,你滚,不准碰我老头子!不准带我老头子走!”
我被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了,傻站在一米远的地方看她艰难地把公公弄上床。
公公身上的薄被滑落下来,露出来的皮肉居然没一处好的!有几只白花花胖乎乎的蛆虫正在他小腿皮肉里进进出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深深地被眼前这副景象吓到了。
婆婆看我还没走,捞起杯子就不由分说地朝我砸过来。我狼狈地逃回新房,把门关上后突然听到外面有沉重的脚步声跟上了楼。
我吓得赶紧把门发锁了,脚步声沉重地像是铁锤落在地上,咚咚咚地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躲在门边的墙头后惊恐地瞪着门缝,大气都不敢喘。
婆婆有房门钥匙,想到这,我赶紧把旁边的桌子椅子都推到门后挡住。
当时真吓得不轻,忙完了才发现头重脚轻晕得厉害。
桃子听今天说我脸色不好后,我才发现肤色暗沉很多,黑眼圈也出来了,跟郭沐霖的羸弱样很像。
“嘭”地一声,有东西狠狠地撞上了门,抵着门的桌椅被震得直晃。
我吓得赶紧继续拖东西抵在门后,想哭没力气哭,后背上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撞门声响了十几下后终于消停了,我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直发抖。打爸妈的电话,仍旧没人接听。
正好王孟打电话来了,我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接通眼泪就下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已经结了婚,说想在回老家前见我最后一面。
他是我初恋男友,也是夺走我第一次的男人。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