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便见众人神情亦是愤愤,看向那宇元人尸体的目光满是唾弃与厌恶,心中一时震撼。
将领却对这反应甚满意,示意身旁小兵送上剑数把:“现下,便是你们表决心的时候!拿起剑来,刺穿这人的身体!第二轮测试便算通过。”
此话一出,却是有片刻的静默。来此参加征兵的宇元人多是农民和小工,虽然已经被宇元国的征战教育洗了脑,却到底没有见过真实厮杀。让他们亲手刺穿一个人的胸膛,即便这个人已经死了,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个难题。
将领似乎对他们的胆怯心知肚明,又补充道:“或者,你们可以将一旁的木桩削断,也算通过。”
第一个行出的是个长着络腮胡的彪型大汉。这人倒是个狠角色,从小兵那拿了剑,又朝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站在那木架前活动了下身体,猛地一声大吼!长剑便直直穿透了木架上人的胸膛!
络腮胡将剑拔出时,尸体的血ròu都溅了开来。一些胆小的人见了面色煞白,那大汉却是很得意,趾高气昂站去一旁。
有人带了头,之后的数人也领了剑,一个接一个朝那宇元人胸膛上扎。兰芷眼见那尸体被戳成了筛子,心中厌恶,只觉恶心。
中原国破时,兰芷曾经参加过皇城守卫战,因此并不畏惧厮杀。可见这么多活人一起践踏一具尸体,还都摆出一副胜利者的神情,她却不愿参与。轮到她时,她接过小兵手中的剑,朝将领道:“大人,我不敢刺人,我砍木桩。”
那将领面色平常点头应允。兰芷便行到一旁的木桩边,削掉了一截木桩。
这轮筛选后,所余只得七八十人。第三场测试是乘骑。兰芷会骑马,虽然技术不算娴熟,却也勉强通过。三轮测试下来,最后被留下的只有五十八人。将领又一番训话,告诫众人军中的规矩,这才让老兵带他们去营帐休息。
兰芷就这么如愿成为了宇元国士兵。她与另外五十七名新兵一起,被编为了一伍。那络腮胡因表现出众,被临时指成了伍长,暂管新兵一伍的事情。
是夜,一众男人围着络腮胡,谈笑奉承他今日表现如何英勇,气氛甚是热烈。兰芷抱着剑坐在营帐角落,显得很是孤僻。她心中其实知道,她既是要在这军中呆上一段时间,便应该设法融入其中。可现实却容不得她抱此幻想:这个营帐中除了她,其余五十七名新兵都是男人。
男人们谈天似乎热烈,却时不时有目光朝兰芷飘来。一些遮遮掩掩似是无意,一些却明目张胆不怀好心。几十人的视线中,兰芷搂了搂怀中的剑,缓缓闭上了眼:若只是看,那便任他们看。她才刚入军营,不能生事端。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便是两方相安。
这种微妙的平和持续到了半夜。络腮胡已经不再吹嘘他的勇猛,改为向众人讲述他哥哥的英雄事迹:哥哥出战中原国,一路追随向劲修将军打到中原皇城;哥哥强壮,皇城破后的三天狂欢,就睡了十八个女人;哥哥生猛,屠城那日杀了百来号人……
征战、热血、女人,这个故事迎合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兴趣。气氛愈发热烈。有人问道:“伍长,那你大哥现下在哪个军里?莫不是……在虎威卫?!”
一片羡慕声中,络腮胡咳嗽几声:“那个,他……他受了伤,已经退伍了。那时他在中原国皇宫里,一伙人正在分宫女呢,结果碰到个中了邪的小士兵,口中说着要找弟弟,发了狂地杀人……”
众人惊讶问话:“宇元国的小士兵?那怎么还杀宇元人?”
络腮胡愤愤然:“所以说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那疯子个头不高,身手却好,杀了好些人,我哥哥已经算好了,只是被他砍断了手。”
众人啧啧感叹一番,又问:“然后呢?”
络腮胡一声哼:“然后,一群士兵围攻那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