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镇静自如,就着面前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顾清惠,红唇一勾。自挽起袖口一截玉臂却是在莹莹月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只见她自斟一杯这陈年佳酿。
仰头哺入口中,杯中见底,拂袖轻擦唇角。对着面前黑衣男子自是坦然深色,直视着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黑衣男子清冷的嗓音带着一种独特低沉的烟嗓低声说道。
她恍然间抬头去看向他,樱唇微动,终是忍下了心。
他却是发丝微动,起身负手背过身子,径直走至一方竹荫之下,明暗不定,看不清任何表情。
随即召来一边略显得错愕几分侍女,将这些东西收拾下去了。她微微颔首,眼瞧着那边竹林人,一杯清酒,冷下肚。
忽闻的耳边一阵脚步声接近。顾清惠抬头一看。眼看着一位身穿大红色外衣的女子正风尘仆仆,从大门而来。一件黑色大氅严严实实将女子,罩得严严实实。而眼前在竹影之人,也是褪去了一脸的冷漠与嫌弃,换上,一副欣喜的面庞,快步迎了上去。
丝毫不见,却是一人在身后,独自落寞。
来者正是就为侍郎的正房夫人:李燕茹。人如其名。身姿窈窕,体态轻盈宛如飞燕。
如此这般翩然而至三人面前,黑衣男子径直穿过一旁喝酒的顾清惠。一把拥抱住这眼前罗衣大氅一脸疲惫的女子,“不必理会胡言乱语。”
轻柔低语,他便环抱着她,转身匆匆走远了。
曾几何时,你也曾……
如此这般伤我呢。
呵呵。
风过竹响声声。
衣裙渐起,发梢凌乱,醉眼惺忪着一张涨红的俏脸,顾清惠开始有些吃吃愣愣分不清这是是非非了?
“嗝——”
“皇姐,咱们今日咱们便回去吧。”顾岷神色略显得几分紧张,生怕这眼前为情所困的亲姐姐在别人家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毕竟,不是已经两清了么?
桥归桥,路归路。
如今,怎么又偏偏适逢这大病初愈又偏来胡闹人家。顾岷伸手,一手拉起这醉醺醺的女子,一手搂住姐姐的细腰,搀扶着重心不稳的姐姐一步一步走去大门。
顾清惠朦朦胧胧痴痴愣愣无力依靠着顾岷肩膀上,任由他带走。
只觉得脚下虚浮,一个趔趄,只听得,她一声娇喊,直直拉着顾岷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两人便是跌倒在地。而她却又是不知望着哪出咯咯痴笑起来。
玄服随着这浓重夜色也融为一体,而此时她面色潮红,一副欢乐地手舞足蹈的模样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看得她,笑得眉目弯弯,褪去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倒像是那年一起偷喝御酒的她了,母妃未去世前,自己也常为此事为姐姐背黑锅呢。
只是,近期醉酒是多久之事了?
今日的姐姐,似乎同以前来侍郎府中,不一样了。顾岷想着便席地而坐在顾清惠身旁,就着这皎洁明月光,沉思起来:
往日,便是见了这王侍郎定是要凑上去解释一番。除却这一次,只四目相对?
倒也是少见。更何况,今日那女子还日夜兼程赶回来,那风尘仆仆的面目憔悴的样子倒也是惹人怜爱。更何况还怀着身孕,姐姐怕是如今还不知晓吧,若是知晓了,这李燕茹怕不仅仅是当年几巴掌就能解决的事了,说到底,这些年过去了,除了每日来叮扰着王侍郎(四郎),其他便是见着这李燕茹一次便狠狠伺候上一顿。
这般快意恩仇自然是谁也比不上,当年这姻缘错,错自有责。只是,放任姐姐这般下去……
“皇姐,府邸中那些面首,你要是喜欢便留着。当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