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知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只是身有举人功名而已,又有何资格教导皇家子弟。
我从来不曾想过,夫君这一去,便是永远的天人永隔。
我再次见到那人的时候,已经是夫君离开两个月之后,他说,“我给你送人回来。”
离开之时是活生生的人,回来之时便是一捧轻飘飘的骨灰。
他说,“我将你夫君安置在皇家书院,但是不想意外走水,我只来得及带出这些。”
很奇异的,夫君身陨,那一刻我竟无太大的悲伤,我问他,“你到底是谁?”
其实我自己心里隐有答案,夫君的死我也能揣测出一些端倪,毕竟皇家书院,那是什么地方,专供皇家子弟教学的地,又哪里是说有意外走水便能走水的。
即便走水,可又为何单单夫君一人身陨,但我却可笑的想要他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听见他说,“我是皇帝。”
我是皇帝!
多简单的四个字,我木然地跪拜下去,口里高喊着,“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有泪肆意夺眶蔓延,湿了地面。
我知道,我的夫君哪,此生是我红酥对不起你,来世,还是不要在娶我这样的女子为好。
“做我妃,可好?”皇帝这么问我。
虽是再问,可我明白,我没有选择,他从来不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我还有高堂父母,还有亲友故人,我也不敢问,夫君身陨的真相,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点头。
但我却不愿意进宫,他也不勉强,将我安置在京城里,我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开了牡丹园子,我开了胡姬酒肆。
我开始喜欢上喝酒,可我只喝莲花酿,那是夫君身前最爱的酒,酒至微酣,便能不用在品尝这时间疾苦,不用看经常看到那人越发深沉的眼神。
我不爱夫君,可是我却在日复一日的吊唁他,特别在那人面前的时候,与其说我在提醒他,不如是在提醒我自己,告诫自己不能爱上这个男人。
这是个深渊,我不愿踏进去,一旦我松懈一步,那便是对夫君的背叛,我不能给夫君爱情,但至少不能给他背叛,即便他已经不再人世。
后来,我认识了闵王妃孙墨涵,有一日在胡姬酒肆,她穿着男装穿梭在一群男人中间,我便将她给带了出来。
她跟我说,那么做,不过是想让某个人看见自己已然堕落,继而心生内疚而已,她不好过,凭什么要让某人好过。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我却开始喜欢上和孙墨涵喝酒,我也不说她的举动其实极为幼稚,想要让一个人不好过,方法太多,其实大可不必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手段。
但我什么都没说,孙墨涵那是孙墨涵,她的事与我无关,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何来管别人。
没过多久,她便做了闵王妃,往后的日子,便到我这里来的少了。
而那个人,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宫到我这来一趟,他有一点比较好,从不强迫我什么,尽管我知道,我始终不同意进宫,快让他耐心殆尽。
我每次会给他煮白粥,直到有一日,他说,“红酥,你的白粥变味了,我尝到了恨,你恨我?”
这么问,他便是不知我从来都恨着他的么?我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扬起笑脸,就问他,“我不该恨你么?即便为了我夫君,我也是该恨你的。”
他沉默,并不反驳我的说法。
我便越发的感觉到心凉,这么多年,我从没问过夫君的事,现在提起,他便缄默不言,这便是默认吧,默认他杀了他!
从那次之后,他好长时间没来,我终日在胡姬酒肆,不复清醒。
直到,身为闵王妃的孙墨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