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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的季节,日本有许多革命的同志,秋瑾的心情就象那盛开的樱花。她先人骏河台留学生会馆所办的日语讲习所,埋头苦学了三个月日语,然后进入青山实践女校,与刘道一等人组织“十人会”,以“反抗清廷,恢复中国”为宗旨。不久更参加冯自由等人组织的“洪门天地会”,封为“白纸扇”,也就是成了“洪门天地会”抒谋献策的军师。她的表兄徐锡麟带着妻子王振汉到了东京,她感到特别高兴,徐锡麟回国后,王振汉留在东京,她悉心照顾王振汉的生活,并带着王振汉一起和她开展女权运动。她首先创立了“天足会”,以为小脚女人形同残废,行动为艰,为了和男子并驾齐驱,女子必须放脚。其次她又主张振兴女学,认为女子一定要有学问,要能自立,不应事事仰仗男人,提出:“女学不兴,种族不强;女权不振,国势必弱”的口号。陈梦坡因《苏报案》亡命日本,带来湘芬、信芳两个小妾,秋瑾鼓动她们两人脱离陈梦坡,并对她们两人的生活给予妥善安排。秋瑾为人慷厩,举止潇洒,了无脂粉气息,与一般男士相处,十分融洽,黄兴、陈天华、陈其美、陶成章、张静江等都成为她的好友。不久,孙中山由欧洲到日本,在东京成立“中国同盟会”,经冯自由介绍,秋瑾成为浙江省加入同盟会的第一人。这时她起名“竞雄”,生活中充满激情。

    然而不久,中国留日学生的革命活动遭到沉重的打击,在国内《苏报》案,年仅十七岁就写成轰动一时的《革命军》的邹容惨死狱中后,清廷驻日公使杨枢唆使日本文部省,颁布取缔中国留学生规则,使得中国留日学生的言行受到极大的限制,随时有遭逮捕的可能。《猛回头》、《警世钟》的作者陈天华蹈海自杀,表示抗议,日本政府置若罔闻,秋瑾和易本义、禹之漠等一批留学生扶着陈天华的灵柩回国,在长沙岳麓山公葬的那天,长沙中学以上的学生一律为陈天华戴孝,岳麓山白茫茫的一片,秋瑾热泪盈眶。

    秋瑾回到上海,由徐锡麟介绍,她加入了蔡元培、章太炎等人组织的“光复会”,她一面创办《中国女报》宣传女权,一面在虹口租界赁屋与陈怕平制造zhà弹。由于zhà弹不慎bàozhà,租界将她视为“危险分子”,她在:“马足车尘知已少,繁弦急管隆谊稀。几行滴泪伤时局……江河日下世情非。”的情况下,回到祖籍绍兴,主持大通学堂的校务。

    大通学堂原为徐锡麟的友人创办,表面上是开展新式教育,实际上是光复会的训练基地。秋瑾主持它的校务,也就成为浙江方面革命活动的全权负责人。开学的那天,绍兴知府贵福,山yīn知县李钟岳,会稽知县李瑞年,以及许多地方土绅都来向秋瑾祝贺观礼。

    一九零六年,即光绪三十二年,秋瑾留日时“十人会”的领导刘道一在湘赣边境的萍、浏、醴起义失败。担任安徽警察学生堂会办的徐锡麟赶到大通学堂与秋瑾约定,一旦时机成熟,便一个在安徽起事,一个在浙江响应。一九零七年,光绪三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徐锡麟趁安徽的各级官员集中警察学堂参加毕业典礼开qiāng打死安徽巡抚恩铭。秋瑾听到消息来不及组织。仓促响应,起义失败,秋瑾被捕。秋瑾熬过了有名的酷吏李钟岳的严刑拷打,当贵福重新审问她,刚她招认同党时,她指着贵福说道:“我的同党就是你!”吓得贵福面无人色。当审问者问她有什么遗言时,已经被打得肢体成残的秋瑾,爬在地上振笔疾书:

    秋风秋雨愁煞人!

    这年六月六日黎明,她被杀在古轩亭口,还不满三十三岁。在打扫她的牢房时,狱吏看到了她留在墙上的绝命词:

    莽莽神州慨胯沉,救时无计愧偷生;

    搏沙有愿兴亡禁,博浪无稚击暴秦。

    国破方知人种贱,义高不碍客囊贫;

    经营恨未酬同志,把剑悲歌涕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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