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快走,再晚了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一把没拽动,巧红疑惑地扭过头,“…怎么?”
别说没钱,就算有,她又哪有功夫去看皮影戏?
“你自己去吧,东家说明儿还要出香…”穆婉秋松开巧红,笑了笑。
“…还出香?”巧红睁大了眼,“…马上就过年了,你家大师傅还不歇着?”拿手向外指着,“…这一条街的香坊几乎都封锅了,隔壁的燕子都请好了假,明儿就动身要回乡下过年…”叹息道,“可惜,我们东家人口多,这年关底下的几个少爷都回来了,封了锅杂事也不少,东家不让我回乡下过年…”仰头看着穆婉秋,“…你过年能回家吗?”
回家?
她哪有家啊
穆婉秋神色一黯,“我们东家也是,两个少爷过了小年就回来,过了年姑nǎinǎi还要回门,杂活更多,东家也不让走,说是过了十五再给一天假。”余光瞥见正屋的窗户上贴着个人影向这边瞧,就推着巧红向外走,“…去吧,我还没吃饭呢,你自己去吧?”
“那…”见穆婉秋执意不去,巧红犹豫了片刻,“我去找燕子了…”又回了头笑道,“…你不去看也没关系,我明儿讲给你听也一样。”
“嗯,明儿中午你来给我讲…”穆婉秋点点头,“快去吧。”
也瞧见屋里有人向这边瞅,巧红小声嘟囔道,“这整条街就数你家的师傅酸气,不容人…”贴着穆婉秋的耳朵,“…你这么能干,哪个东家都喜欢,干脆明年换一家吧。”
紧张地朝正屋瞥了一眼,穆婉秋一面打眼色一面推了巧红往外走。
…
奔波了一天,穆婉秋一回到屋里就感觉两条腿酸疼酸疼的,坐在炕头柔了一小会儿,便又穿鞋下了地。
来到桌案前,拿起白天李老汉给的香料犹豫起来,还有一天,后天就要考三极了,她是复习辨闻香料呢?
还是练习切工?
三极调香师只考pào制功夫和闻香,切工不是重点,可是,要去李记香料行应聘短工,她必须练习切工。
虽然对魏氏刀法烂熟于心,可毕竟,她没有真刀真qiāng地练过,只有理论,没有实践,难说到时不会丢丑,有过一次次碰壁的遭遇,她不想再去打没准备的仗了。
可是,后天考三极调香师的机会对她也同样重要
这段日子,她已经记住了三四百种香气,并烂熟于心,三极只要求闻辩五十种,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就过了,怀揣魏氏秘籍,穆婉秋一直不曾放弃过梦想。
一本香料大全拿起来放下,放下又拿起来,犹豫了很久,穆婉秋最后一咬牙,不管了,还是先练习切工吧。
三极调香师考试很难通过,要学习也不差这一两个晚上,再说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可去李记打短工,有免费香料让她闻辩的机会却不多,这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收起香料大全和桌上的香料样品,穆婉秋转身来到外屋,把靠窗的一个长条桌子收拾了,擦干净当砧板,出去摸黑抱进了一捆喂牛的玉米杆当实验品,找出一把小刀认真地练了起来…
有了钟二牛在集上遇到观音娘娘点化的传闻,今年的观音香特别好卖,腊月廿一大早,林记刚开门,前来订货的就络绎不绝,刘师傅心情格外的好,没用林嫂多说,竟主动要求加锅,一上午连做了两锅,出了一万多支湿香。
冬天冷,湿香一端出去就冻了,林记专门准备了一间大屋子做烘香室,四面墙都是火笼,地当中摆满支架。
一万多支香,摆了满满一屋子,穆婉秋穿着个单衫,拿了个小木条,一罗一罗地筛检着,把那些烘干过程中扭曲成麻花状的香条用木条一支一支地压平整,整理完最后一罗,她早已满头大汗,站在门口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