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放慢了速度,李老汉回过头。
“…有人问起,大叔千万别说这香料是我pào制的!”犹豫片刻,穆婉秋小声地嘱咐道。
哪怕她调出的香只能卖一文钱,被刘师傅知道了,也不会再容她在林记的屋檐底下讨生活!
把这么一堆烂树叶当成香料,任谁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这丫头也有怕被人笑话的时候,竟也知道害臊了;听了这话,李老汉了然地点点头,大声说道,“阿秋放心,要有人问起,我就说是锁子淘气,胡乱pào制的!”
“…什么是我pào制的?”锁子伸出黑糊糊的小脑袋问。
“回去,仔细冻着…”李老汉一把将他推回车里。
看见锁子又淘气地伸出头朝她做鬼脸,穆婉秋掩了嘴笑。
…
搭好了雪棚,李老汉把一丈见方的厚毛毡铺在雪地上,天色已经大亮,集市上陆陆续续地挤满了人,纷纷支起或高或矮大小颜色深浅不一的雪棚,路两边一堆一堆摆满了香料,偶尔还笼起了几堆柴火取暖,有人已经开始高声吆喝起来。
“爹…”锁子生龙活虎地在香摊上乱窜,寻找穆婉秋的小包袱,“…阿秋姐pào制的香料呢?”
“在车旮旯里…”头也没抬,李老汉专心地摆着香料,“拿出来摆在最前面吧…”他叹了口气,“那丫头可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哎…”锁子欢快地应了声,踩着厚毛毡窜到雨棚后,蹦蹦跳跳地来到马车旁,“爹…没有…”
“…怎么会儿?”李老汉扭过头,“是个洗白了的蓝布包袱,你再好好找找。”
“…真的没有!”锁子掀了车帘让他爹看。
一步跨过去,里外找了几遍,李老汉又在雪棚下来回找,哪有包袱的影子?
“爹…”锁子也跟着翻找,嘴里问道,“会不会马车跑得快,路上给颠掉了…”
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李老汉望着来时的路,“也难说…”他皱皱眉头,来赶集的路上已挤满了人。
“我回去找找…”锁子撒腿就钻进了拥挤的人流。
“回来…回来…锁子快回来!”即便真掉了,这么多人,也早踩碎了,还上哪去找?喊了两声,见锁子已经没了影,又高喊道,“…找不着就快回来,仔细别走丢了!”
听到锁子哎了一声,李老汉舒了口气,低了头捡起车边的旱烟袋。
“这么多人,怕是早被谁捡走了…”锁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站在李老汉身后喘粗气。
“…一堆烂树叶谁稀捡?”瞥了锁子一眼,李老汉继续抽旱烟,“一定是被人踢到哪个旮旯里了…”吧嗒吧嗒地在路边的石头上敲打烟袋锅子,“也不是值钱的东西,丢了丢了吧,别找了…”
“可是…”锁子嘴唇瘪了瘪,“阿秋姐说能卖十文钱的!”想起穆婉秋亲昵的笑脸,锁子嘴瘪的更紧,“…她要给她娘买yào的…再说…”他转到李老汉身前,“那个包袱皮还值几文钱呢…阿秋姐统共就那么一个包袱…”想起穆婉秋常拎着那个包袱来集上捡破烂,锁子又补了句。
一堆烂树叶,连那个包袱皮也不过两文钱罢了!
看了锁子一眼,李老汉没言语,低了头继续装旱烟。
“爹…”锁子一把夺过他爹的旱烟袋。
“早就不该揽下这事儿的…”手上一空,李老汉抱怨道,伸手在兜里摸索起来,不一会儿,掏出个黑糊糊的钱袋认真地数了起来,数出十五文放在左边的口袋里,“总是把人家的东西弄丢了,赔给她就是了…十五文…”他嘟囔着,“连包袱带叶子,她也算赚了…”
“…爹要赔给她十五文?”锁子睁大眼睛问。
眼前闪过穆婉秋那清澈而又执拗的目光,李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