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啊…”黎君淡淡地注视着徐大人,脸色一如既往地悠然、闲适,看不出丝毫伪装、惊骇。
一时间,徐大人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么忘了,黎君和这小姑娘是旧识,自然知道她的底细!
“可她初来平城时,的确是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儿…”徐大人脸色涨红地强辩道,“…时间也和阮大人的密函正好吻合。”
候三伸过脖子接口道,“…一个流浪儿怎么会有这么雍容的气质?也只有相府才能调教出来!”恭恭敬敬地把密函递给黎君,“她一个人逃亡在外,又被官府追杀了一个月多,变成衣衫褴褛的流浪女也是自然…”
候三的话说的天衣无缝,黎君一时还真不好反驳,更何况,经徐大人这一提点,他也怀疑穆婉秋就是他要找的相爷之女。
看了候三一眼,黎君神色不动地接过密函,徐徐展开,低头看了起来。
良久,他哑然失笑,“这密函上明明写着,相爷之女生xìng骄纵好武,琴棋书画俱不精通…”把密函扔到案上,“徐大人昨日听过白姑娘的琴声,分明是受过高人传授,没个十年八年的造诣是弹不来的,果真是犯官之女,白姑娘怎敢如此高调地进出赌场…”又道,“别说一个大户小姐,就是当今公主,也有微服民间的,徐大人多虑了…”
“这…这…”徐大人还真没细看那份公文,狠狠地瞪了候三一眼,伸手拿过公文,良久,讪讪笑道,“不是最好,不是最好…”擦擦额头的汗,“是本官多虑了,幸亏黎公子提醒…”又回头吩咐,“来人,去请白姑娘过来…”
瞧着黎君端坐在徐大人身边,穆婉秋心安了不少,朝两人盈盈下拜,“徐大人安,黎公子安…”
“白姑娘快请坐…”徐大人的五官都挤到了一处,“来人,给白姑娘上茶…”
端茶浅浅地喝了一口,穆婉秋放下茶杯,“不知大人招民女来,何事?”
“…这雨能下多久?”徐大人望着窗外已由瓢泼变成绵绵细雨的天空。
“三天…”穆婉秋脱口说道。
说的这么肯定,就说明她是胸有成竹!
众人俱不可置信地转向她,连黎君也投来一抹惊讶之色。
屋里沉寂下来,像窗外绵绵的细雨。
“大人…”穆婉秋挺了挺后背,“既然雨已如约求下,大人对平城百姓也有了jiāo代,还请大人放民女归去…”
尽管知道徐大人不会放她走,可她总得试试,不是?
“…归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徐大人心通地跳了下,他下意识看向黎君,黎君自在地坐在那里,五指悠然地敲打着桌面,甚是悦耳。
“…不急,白姑娘要去哪儿?”踌躇了半天,徐大人眨着金鱼眼睛,爽朗地说道,“待雨停了,本官亲自派人护送…”急中生智,他忽然想起,要杀人夺财,在她归去的路上下手更好。
正好避开黎公子。
“…大人日理万机,民女怎敢劳烦?”穆婉秋婉转地拒绝道。
“不烦…不烦…”想到了计策,徐大人心情格外地好,“白姑娘为民求雨,功不可没,怎么也得多住些日子,让本官聊表寸心…”
诚恳至极的语气透着股不容置疑,穆婉秋苦笑,她不答应行吗?
见穆婉秋轻快地应下了,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安,徐大人长出一口气,扭头看了看黎君,正要开口,许杰敲门进来,“…昨日临县被雷劈死了三个人,平城的百姓听说了,纷纷送来了酒ròu感谢白姑娘昨日的提醒…”
“…提醒?”黎君疑惑地看向穆婉秋。
把昨夜穆婉秋提醒大家回去免得被雷劈的事儿简单地和黎君说了,徐大人看着穆婉秋,“正好,白姑娘随本官去见见百姓…”又转向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