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穆婉秋一阵迟疑,她哪有家?
“白姑娘…”正犹豫着,一个灰衣小童跑过来,施礼道,“白姑娘虽为女流,胆识赌技均非常人能比,我家公子钦佩至极,想请白姑娘楼上一叙。”
曾家二少爷终于出来了!
穆婉秋一阵兴奋,余光偷觑向二楼,暗忖:“…是他看我拒绝了玉牌,所以才改变了主意过来请我?”
“你家公子是谁?”强忍着兴奋,穆婉秋用了及为平淡的语气问道。
“我家公子姓冷,单字一刚,号称灵童赌神。”
灵童赌神!
那可是大周的神级人物啊,盘亘在柜台前的众人倒吸了口冷气,多少人日思夜想,昼夜潜伏在博弈坊门口,都难得一见。今夜他连开了十八局,众人也只在窗口看到他修长白净的十指随意玩弄着骰盅。
他竟主动邀请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相见,苍天啊,这,这,这真是无上的荣耀。
一瞬间,落在穆婉秋身上的目光都变成了蓝色。
竟然不是曾家二少爷!
穆婉秋心一沉,眼底有抹淡淡的失望,她一郑万金,就是为了向曾家二少爷示好,如他执意不肯出面,身怀巨款的她,如何能平安离开平城?
“白姑娘…”灰衣小童又催了一声。
敛回神思,穆婉秋冲灰衣小童盈盈一福:“…白秋卑贱,不堪相见高人。”今日是穷非得已,她被迫进入赌场敛财,之后,她此生都不会再粘赌场的边。
那灵童赌神,不见也罢。
说完,她已缓缓地与白衣公子擦身而过。
看神情,这女子刚刚分明已被他所惑,可转瞬之间便毫不犹豫地离开,真有意思!转身注视着穆婉秋纤瘦挺直的背影,渐渐地,白衣公子眼中有莫名的火花跳动…
许多年以后,人们都还记得平城那个充满传奇的夜晚,那个从天而降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有着与她穿着和青涩年龄及不相称的恬淡雍容,优雅贵气,尤其她那连赌九局小的胆识,挥手散千金,财上平如水的气魄,让人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
“…凡修兄既然如此看重,为何不请她上来?”站在博弈坊二楼雅间的北窗前,白衣公子的目光随着曾家二少爷曾凡修的眼睛落在街头那瘦小细弱的身影上,荷官手举着灯笼微侧着身不疾不徐地在前面引路,一束莹莹的烛火若明若暗地映在她身上、脸上,淡淡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恍然间,白衣公子觉得街头那人很飘渺。
“…她还会回来的!”细瘦娉婷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曾凡修猛一把拉上窗帘,“…我的博弈坊是赌徒的天堂!”
她还会回来吗?
身子没动,白衣公子静静地看着遮挡在眼前把他与外界隔绝的帷幕般暗绿色遍地金丝绒窗帘,忽然莞尔一笑,转身随曾凡修坐在红木雕花矮几旁的太师椅上。
侍从蹑手蹑脚上了茶。
白衣公子用茶盖拨弄着浮茶叶,“…凡修兄何事,这么急着叫我来?”
挥手打发了侍从,曾凡修道,“…穆相的女儿失踪了”他神色从没有的严肃,“事逢骤变,穆相受害前先后送出一儿一女秘密拖孤,是对我曾家的信赖,我曾家却辜负了厚望!”
“…失踪了?”白衣公子眸光一凛,他转头静静地看着曾凡修。
“…我和穆钟约好了在平城接应她,按说两个月前就该到了。”
“那…”收回目光,白衣公子若有所思地问,“…穆钟可有消息?”
“没有…”曾凡修摇摇头,“两个月前在槐荫山一带就与他失去了联系,至今音信全无。”
“他们会不会…”
“不会?”白衣公子话没说完,曾凡修就肯定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