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含满了饭，紧闭着嘴，狠劲地点点头，瞧见马柱儿的目光又偷偷扫过来，就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马柱儿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返了回来，把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放在桌上，飞一般冲了出去。

    马永媳fù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两个被擦的干干静静红彤彤诱人的桃子，穆婉秋抿嘴笑起来。

    第五章猎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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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新鲜事儿传的快，穆婉秋刚撂下饭碗，马永家的东屋里就挤满了人。

    因为是罪臣之女，穆婉秋用头发遮了半边脸，微低着头，跟着马永媳fù给大家见礼，众人只以为她是害羞，拉了她问长问短，“…我姓白，叫白秋，和家人去平城走亲戚，被黑熊冲散了…”穆婉秋又把白天和马永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不敢说出真名实姓，她取了穆字的偏旁白字做姓。

    马柱儿在厨房折树枝烧水，听着东屋里邻居们啧啧的赞叹声，他也嘿嘿地笑。

    马永家是三间大木刻楞房子，进门就是厨房，东西两屋，马永媳fù收了西屋炕上一条暗绿色的大花棉布褥子，换了条半截薄褥子，“家里不常来人，也没多余的被褥，阿秋先将就一晚，赶明儿让你叔把院里那堆柴火卖了，再置办一条…”马永媳fù边说，边抱了大花棉布褥子朝东屋走，嘴里冲马柱儿喊，“…柱子今晚就睡东屋吧，西屋给你阿秋妹妹住！”

    正从灶房撤火的柱子见了，几脚抿了柴头的火星，拉过立在一边的铁板堵了罩门，回身接过马永媳fù手里的褥子，就往西屋送。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马永媳fù跟在后面追着，“西屋让给你妹妹住…”

    阿秋总是个女孩子，跟她两口子挤一铺炕实在不放便，见柱子一声不响地把褥子铺回原处，马永媳fù急红了脸，上前往下拽。

    马柱儿扒拉开她伸过来的手，卷起半截褥子，“我铺这个…”

    “你这孩子，有话也不会好好说…”马永媳f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用了，我个子矮，那个褥子就够用…”比起她这些日子露宿山林，能有铺炕，有半截褥子铺，就已经是在天堂了，见马永媳fù变了脸，穆婉秋忙开口阻止。

    马柱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我睡惯了草地，不铺褥子都行…”穆婉秋又补充道。

    身子顿了下，马柱儿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这孩子…这孩子…”马永媳fù讪讪地嘟囔着，坐在炕沿拉了阿秋的手说话，“他就那牛脾气，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他爱铺短的，阿秋别理他…”

    “哥是好心…”阿秋眼睛微微发红。

    正说着话，马柱儿提了热气腾腾的一个大木桶敲门进来。

    “…你这又是要干啥?”刚要起身的马永媳fù疑惑地问，阿秋来时刚洗了澡。

    “…给妹妹泡脚。”马柱儿双眼紧盯着地面，仿佛那地面就是穆婉秋的脚，“这是薰衣草汤，可以去疤痕的。”

    “…泡脚？”马永媳fù一怔，回头看穆婉秋的脚，“阿秋的脚怎么了。”

    穆婉秋迅速地把脚藏到褥子底下。

    “…你先出去”见她不肯拿出脚，马永媳fù回头让柱子出去，一把捞过她的脚，“啧…啧…这孩子，怎么伤成这样？柱子的裤子你穿着长，遮盖着，说了一晚上话我竟没发现…”

    看着穆婉秋白嫩嫩的一双脚底满是燎泡和口子，连着小腿肚子也一道一道青寥寥红森森地划了不少口子，马永媳fù啧啧地叫起来，“…这孩子，可受了罪了。”回了头冲门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