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州至秦淮,同行的有皇后宓氏、贵妃戚氏、亲王隋渊,还有随从大臣、侍卫等共一千余人,目的在于蠲赋恩赏、观民察吏、宣扬君恩。
前两天走的是陆路,虽是御用车马,但到底还是颠簸,才半天白泽就已经晕乎了。
午膳后,隋祯见白泽实在难受,便叫他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不准人打扰。
不知道是不是白泽的错觉,似乎就在程环大婚之后,隋祯对他克制了许多。以前隋祯总将他随身带着,白泽无yù无求,只对糕点钟情,他便将上京有名的糕点师弄进宫里封了御厨;白泽不懂惹事树敌,但总有些宫女太监甚至是妃嫔在背后笑辱他,隋祯也都一一收拾了,手段颇为狠厉。
但现在,隋祯照旧喜欢将他带在身边,却不在后妃朝臣面前和他亲昵;朝堂当中至今还有上书叱骂白泽的臣子,隋祯会帮他辩白几句,却也不重责了。
白泽经历了那么多的位面,自然看得出皇帝是动了情,忍不住叹了一声:
唉,美貌真是种罪过。
隋祯虽然在闭眼小憩,其实一直关注着白泽,听到叹气声不由睁开了眼。
“怎么还学会叹气了?过来。”
白泽乖乖地往隋祯那边挪了一点儿。
隋祯长臂一揽,将他带进怀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还是这样好。”
白泽烧得两颊通红,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又拉拉耳朵,抹了油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隋祯忍了忍,最终没忍住,恼怒地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屁股底下着火了吗?这么坐不住?”
“没、没有着火……”
“那你动什么动?”
“你、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到底为什么动?”
白泽支吾一声,忽然把头埋进隋祯怀里:“你这样抱着我,我好开心,但又觉得好害羞啊。”
隋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颗心因为白泽那句“好开心但好害羞啊”变得飘飘忽忽的,恍惚中他也觉得这么抱着白泽挺害羞的,干咳两声:“有吗?还好吧……”
白泽埋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只露出一对红得滴血的耳尖。
十天后御驾到了第一个大州,隆州。
隆州州承姓徐名高捷,长得颇为中正,早早便领着州中大小官员在道旁迎接圣驾。当天皇帝就住进了徐州承的府门,各大官员也一起进了门,在徐州承的书房一一述了职,皇帝又挑了隆州的赋税情况、财政收支、地区民情等方面详细问了,官员们也都答了。
当晚,徐高捷请来大酒楼的师傅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招待皇帝。
皇帝带来的两位小老婆不与他们同桌吃饭,而是与徐州承等人的家眷一桌。
御桌前,白泽同隋祯共坐,想吃一道荷叶卷,夹不到,下意识扯了扯隋祯的袖子。
隋祯本不yù宠着他,板着脸示意他自己动手,白泽没领会,还一脸垂涎地盯着荷叶卷,摩拳擦掌的样子让隋祯再次在心里嗷嗷直叫好可爱,而后面无表情地给他夹了一块儿。
席间顿时陷入一片可怕的沉寂之中,两秒后,大家心照不宣地垂下头,默默吃下了这碗狗粮。
饭后隋祯似乎有要事和几位官员密谈,便将白泽丢给了大兄弟,自己进了徐州承的书房。
白泽对许久不见的大兄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支楞着下巴问他叫什么。
大兄弟挺害羞的,说我叫安康,安康的安,安康的康。
白泽就让安康帮自己去厨房拿一块儿糕点吃。
安康正在为难之际,一身玄衣的隋渊自黑暗中走出来,拎起白泽飞身跃上屋顶,安康要追,被他一句话打发了,说他会帮忙照顾好“皇嫂”,让他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