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的人是谁,你必须要救ta,一定要救ta,你曾经说过,无论我要求你做什么事,你都会尽全力的满足我的,这次,我不要求你,我请求你,救ta……”
顾安歌黑眸深邃,“你不是一直视ta于不存在吗?”
“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她猛地提高了声音,“你知道的,但是……”
她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可以做手术的是路微深,所以,你不舍得了是不是?”
一个“是”字,徘徊踌躇,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紧接着,她却冷了声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为ta争取一次。”
“厉封擎,顾安歌,三少,你应该没有忘记我曾经为你做出过什么样的牺牲,虽然这些我真的不想跟你提起,但是你的犹豫让我寒心,这是你欠我的,我现在,要你的偿还!仅此一次,这件事一了,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顾安歌重瞳蓦地沉晦如夜。
……
路微深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想了好久好久,才猛然间想起他是谁。
“虫虫,你怎么来了?”
蔡憧把雨伞又往她那边移了一些,单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蹲下去看着她的眼睛,“这么不疼惜自己?”
路微深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眸,声音轻轻,“你知道了,是不是?”
蔡憧没有说话。
路微深脸色苍白的笑了一下,“你们真的是神通广大,看来,厉总也知道了。”
“路路,你别这样。”蔡憧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雨水,又抹了抹她的眼角,温声道,“什么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别忘了,你还有牵挂的人。”
路微深轻轻的拂开了他的手,“同一种威胁,你要用多少次?”
“觉得有用就用了,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绞尽脑汁再想一些。”蔡憧语气轻快,满目疼惜。
路微深垂下了眸子,“虫虫,你别费力了,我高兴不起来。”
她目视着前方的雨帘,“我爸爸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当初,我妈妈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激动的哭了一天,后来反应过来哭对胎儿不好,就赶紧擦干眼泪,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了一夜的傻话。”
“现在,我也怀孕了,无论它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和我血脉相连,但是虫虫,我没办法像我妈妈一样去欢迎它。”
“可……”路微深捂住了脸,有温热的水泽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我舍不得打掉它,我舍不得。”
蔡憧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别难过,路路,别难过,你别想太多,把这些jiāo给老大想好不好?如果老大让你生下来,你就生下来,我来做孩子的干爹,一辈子照顾它保护它,如果老大不允许,那伤害到这条小生命的人也不是你,你根本没办法违抗老大的命令,不是么?所以你不必自责。”
路微深闷声道,“你是在教我自私吗?不管它的去留都推给厉封擎,以减轻我的痛苦和愧疚?虫虫,我对它有无法割舍的责任啊。”
蔡憧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你已经够累了。”
路微深听了之后,闭上了眼睛。
是啊,她真的很累。
路微深靠着蔡憧平复着波澜起伏的心绪。
后来,在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蔡憧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雨夜中的安静。
路微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看着蔡憧拿出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老大”两个字。
蔡憧看了她一眼之后,接起了电话。
“老大……是,我这就带她过去。”蔡憧恭声应了,等那边先挂断电话才收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