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似水的柳儿,有些担忧的道,“且不说那二人现在居住在太守的别院里,大约是日日被太守的人监视着,可能脱身不得——就算是他们能够出来,这太守府守卫森严,他们又不了解府内的地形,怎么可能与小姐顺利接头……”
“不管怎样,我去一趟总不会损失什么。”柳儿缓缓地自床上站起来,冷静道,“若是这些小事那平津世子都克服不住,也好叫我早日死了依靠外力的这条心,不也是十分好的么。”
“小姐!”小珍看着自从平津世子来了太守府后,变得有些魔怔了的柳儿,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太守府里那么多人,平日那些太太、姨娘见着小姐得宠,都个个恨得牙痒痒,等着在背后抓小姐的错处,要是小姐……再者说,万一太守突然回来了——”
柳儿看了看小珍,道:“我葵水在身,周狗贼知道今日与我做不成那档子龌龊事儿,早就去了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去了,怎么会抛下那温柔乡到我这出来?至于那些姨娘、太太——我只需小心些便是,你慌什么!”
“小姐!”小珍见着柳儿要往外走,又急又怕,站在原处好一会儿,跺了跺脚,还是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路走到了后院的假山石堆旁,柳儿才止了步,侧头对着小珍便道:“你去外面守着,若是有人来咳嗽一声便是。”
小珍眼泪都快下来了:“小姐,我们还是回去罢?这大半夜的在这里会见男人,真叫人瞧见了,是有嘴都说不清的!”
柳儿瞧着小珍,叹了口气,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若是出了事,我一个人会全担下来。我屋子里有些金银细软放着,要是情势不对,你拿着那些赶紧离开这里。我决计不会拖累到你的。”
小珍听了这话,心凉了半截,眼泪“簌簌”都就滚了下来:“奴婢自幼便伺候在小姐身边,如今已是十一个年头了,这么久,难道奴婢在小姐心里头真的就是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畜生么!”
柳儿被小珍哭的心里也难受,正待说话,却听得身后忽而传来一阵男声:“这位夫人不惜深夜约我来此地见面,却只是为了让我瞧见这么副主仆情深的场景么?”
柳儿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身抬头一望,却见在面前的墙檐上,半蹲着一个着了夜行衣的身影,那人轻巧地向下一跃,落在柳儿与小珍面前,随手解开蒙面,看了看二人,淡淡道:“太守府里的地形在下不甚熟悉,略微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地处,让夫人久候了。”
面巾下一张俊雅的少年面孔,正是洛骁。
柳儿扫了洛骁一眼,福身行了个礼,道:“是小女子冒昧约见了世子,世子今日能够准时来此赴约,已是给了小女子莫大的脸面。”
洛骁微微一笑,道:“时间紧迫,夫人有话便直说罢。”
柳儿抿住了唇,眼神却坚毅得很,她望着洛骁径直便问道:“小女子今夜约见世子,只想问一事,世子此次来访为何?”
洛骁却不答,只是反问道:“夫人以为我为何而来?”
柳儿并不拐弯抹角,上前一步,道:“为的是粮草,为的是戍洲众多的百姓。小女子说的可是?”
洛骁不作声。
“太守将官府收来的粮食全数运到了别处,虽然具体情况我不知晓,但是据太守平日言辞之间,大约能推算出那粮食是藏在这周围他私地里的某个暗窖去了,”柳儿直勾勾地与洛骁对视着,铿锵道:“太守为富不仁,剥削百姓以中饱私囊,为世人所不齿。是以若是世子用甚么用的上的地方,请尽管说,小女子愿意助世子一臂之力。”
洛骁微微垂了垂眸子,意味不明地笑道:“夫人这是何意?太守是你夫君,若是他有什么损害,想必夫人日子也不好过。”
小珍听着自家小姐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