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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皆伏诛。君子曰:“颜氏云:‘力猛于德,而得其死者,鲜矣。’张沛当之。”又曰:“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以骑将之张沛,所帅奴才之温据,攀危辅朽,不败何待!”

    贼泚初至奉天,凤翔节度判官、殿中侍御史韦臯领陇州留后。时所在阻绝,未知适从。臯密谋将帅,励以忠诚,览其雄心,皆愿效死。贼将王文奖赍伪牒诱臯,臯yù斩之,虑其速祸,乃礼而遣之。因令其将高光仪往观形势。既还,具扬jiān计。郝通等寻破汧阳县,义宁军使李旻以兵会之。新兴二州将王震,举镇归臯,臯军容益壮。

    朱泚以卢龙旧卒五百人在陇州,兵马使牛云光伪有疾,邀臯将谋大变。臯兵马使翟晔以白臯,云光之党张月桂、刘原长驰入告变,云光乃领其众赴泚,次于汧阳。逢泚伪中使苏玉赍伪诏,以臯为御史中丞。玉谓云光曰:“太尉已登宝位,韦侍御已拜中丞,便为吾党,可于此还。”遂卷甲而回。臯伪托心膂,迎而劳之,因谓之曰:“臯受新命,更无猜阻。若先纳器仗,方见赤心。”云光素以书生待臯,遂敛戎器付臯。臯纳之于库,遂椎牛聚酒,期以宴赏。明日,密召队仗入,引众就马坊,而悉斩之。次引诸贼就席,酒未行,而伏军发,凶党无遗,上深赖之,拜臯御史大夫、陇州刺史,特置奉义军节度以旌殊能也。奉天士众闻之,咸增勇气,不复有西面之忧。臯又命堂兄弇,间道陈请。朝廷以为虽有诛云光之举,贼忽并来,终恐后败。臯使继到,知已保全,乃有敕赐金印紫绶,军中功赏自御史中丞以下咸许承制授之。臯虑jiān人反间,以阻忠诚,乃筑坛刑牲刺血誓众,吏不拒焉。叶番闻之,使赠名马并及珍异等,寻加臯检校礼部尚书。

    时伪皇城使李忠臣,每坊团练,人心大扰。泚自奉天行回,悉令废置。经三五日间,即使人伪从城外来布告坊市,曰:“奉天已破。”百姓闻者,莫不饮泣焉。

    初,泚自号其宅为“潜龙宫”,移琼林库国宝以实之。识者曰:“《易》称:‘潜龙勿用’,此败之征也。”未几百姓劫其珍异,泚不能禁。朝士多在奉天,泚班列不备。宦竖朱重曜白泚曰:“可将家属往城下,使其招百官来。若不来,并对彼夷戮。”伪中使孙知古谏泚曰:“不可,且陛下初有宝位,当以柔服为心,使远近忻戴。若将彼妻子对之残害,是绝万方向慕之心,人人与之为仇。窃谓不可。”于是并获安全。贼党既败,城内称庆。

    时淮南节度陈少游,领卒戍于盱眙,闻难即日还广陵,深沟高垒,缮甲完守。镇海军浙东西节度使、润州刺史韩滉,闭关梁,筑石头五城,自京口距玉山,禁驴马出境。以战舰三十艘,舟师五千人,自海门扬威武至于申浦而还。拆上元县佛寺观宇四十六所,造坞壁,自建业,抵京岘,楼雉不绝。穿大井,深数十丈,下与京江平,凡数百处。滉将邱岑,严酷士卒,日役数千人,去城数百里内先贤邱墓,多被侵毁。故老以为自孙权、东晋、宋、齐、梁、陈,兵垒之故,未始有也。滉下三千人先戍宋州,即日追还,以其所亲吏卢复为宣州刺史、彩石军使。增置营垒,部内佛寺铜钟并铸戎器。本司取处分,韩公判云:“佛本无形,有形非佛。泥龛塑像,任其崩颓;铜铁之流,各还本xìng。”既而并付炉焉。

    少游以甲士三千人,临江大阅,与滉境会。滉亦三千人临金山,与少游相应。以楼船金帛jiāo聘于江中。时滉以中国多难,翠华不守。淮西、幽燕并为敌国,公虑廒仓之粟不继,忧王师之绝粮,遂于浙江东西市米六百万石,表奏御史四十员,以充纲署。淮汴之间,楼船万计。中原百万之师,馈粮不竭者,韩公之力焉。与大汉之酇公各一时也。

    时少游出军五十里,日午不得食,遂行掠瓜州、扬子,鸡犬无遗。盐铁使御史中丞包佶,以财帛一百八十万匹转输入京,少游尽取之。佶自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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