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初二发兵,至十四癸丑过河,平阳州县尽逃,诸将皆遁。
自成移牒兵部约战,言三月十日至,兵部执牒者,则京师人,自涿州还,值逆旅孤客,予十金,代投兵部,以为诈,斩之。
李明睿议南迁(正月初三日)
上召左中允李明睿陛见。明睿,南昌人,以总宪李邦华、总督吕大器特荐,起田间。至是召对德正殿。上问御寇之策,明睿请屏左右密陈,趋进御案。言臣自蒙召以来,探听贼信颇恶,今且近逼畿甸,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只有南迁一策,可缓目前之急。上曰:此事重,未可易言,以手指天,言上天未知如何。明睿曰:天命微密,当内断圣心,勿致噬脐之忧。上四顾无人云:此事我已久yù行,因无人赞襄,故迟至今。汝意与朕合,但外边不从奈何。此事重大,尔宜密之,切不可轻泄。泄则罪将坐汝。上还宫,赐宴文昭阁。及太原陷,明睿复疏劝,上深许之。下部速议,而兵科给事中光时亨首参为邪说,言不杀明睿,不足以安人心。上曰:光时亨阻朕南行,本应处斩,姑饶这遭。然而南迁之议寝矣。
曾应遴言拨乱之策
初四癸巳,工科曾应遴,言今之绅富,皆衣租食税,安坐而吸百姓之髓者,平日cāo奇赢以愚民,而独拥其利。临事yù贫民出气力以相护,无是理也。奏藩之富甲天下,贼破西安,府库不下千百万,悉以资贼。倘其平日少所取民,有事多发犒士,未必遂至于此。今之绅富,亦宜稍捐以赈贫,亦救民拨乱之策也。
福嗣王奏
初五甲午,福嗣王奏王宝实系无存,盖为世子时,自窃以献贼者。恤保定监军任栋死事,赠光禄卿。
议撤宁远
初六乙未,工科高翔汉言:自出口来数月,忽接辽抚黎玉田、永抚臣李希沆揭,称复有入塞情形。宁远逼近,不可示以单弱,而调兵南征,岂称异算。
时吏科都给事中吴麟征,请弃山海关外宁远、前屯二城,徒吴三桂入关,屯宿近郊,以卫京师。廷臣皆以弃地非策,不敢主其议。
自前后屯失守,宁远孤悬二百里外,三面皆绝域。守御极难,且寇氛日迫,三辅震恐,则撤兵归守关门,挑选锐士,西行遏寇,亦救乱之一策。阁臣持之不可,事竟寝。盖泥于前说而不知变也。按东陲戍兵,崇祯初年,经略臣有弃宁远守关门之策。是时方内安宁,无故弃边地,地失天险,是汉弃凉州之议也。故识者谓为非计。至末年寇躏中原,名都大藩,溃陷相望,而关外所存止于六城,缓急轻重,大异昔日,而庸臣胶柱之见,犹不知释疆埸之忧,救堂奥之急,卒至强寇压境,十六入关,二十抵丰润,而京师陷矣。悲夫。
曾应遴奏江右事
初七丙申,兵科曾应遴,言臣乡江右自桥头失守,而贼从永破吉,chā岭兵破,而贼破萍及袁。吕大器祸急不能驾驭,左师臣早已言之。今江督更置之时,即合闽越之力,以虔镇副将郑鸿逵与芝龙为兄弟,缓急可不烦檄调。有云益王走闽中,建昌溃于十一月初二,抚州、南丰同陷于初七。并有言赣失守,而虔抚之报杳然莫必。诸臣真醉梦矣。
保定抚徐奏义衿陈延祚,破家养士,厚捐全城。
李自成陷平阳
初八丁酉,自成陷平阳,沿河州县,望风瓦解,皆置伪官,有防御使大尹等官。初九戊戌,山西逃兵南下,江北震恐,路振飞派兵防河,副将金声桓守徐,周任凤守泗,周尔敬守清口。
何腾蛟
十二辛丑,漕抚路振飞,言淮徐道何腾蛟,整顿徐方有功,今升楚抚,已成之绪恐废。有同知范鸣珂二十年安于府倅,恬守可知,即以补腾蛟缺,可称并美。
元宵贼入城
北京每岁正月初八,燃灯至十八止作元宵节,是年连夕皎月,九门不闭,金鼓震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