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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索者。时桥板虽拔断,铁索犹系,常以佩刀截之,贼乃不得渡。然倏忽间一矢中股,又一矢洞项矣。浮桥既断,兵与贼距河相詈,遥望骁贼立马上疾驰,虽楼垣高峻,一跃辄登,入内恣掠,有服红袍者坐与中,役贫民运取百物,见富室则取人油浸?爇而烛之,遇有藏金,则火辄灭。又以水沃寝室,速燥者,其下有金,以土浮耳。其取无遗策。如此凡掠二日而去。先是,贼去六合甚远,侦骑不遇而返,皆云无贼。及是充斥于道,不知者犹启户问贼所在,被杀甚众。盖贼杀人,以豆实其腹,与马食之,马大肥捷,一昼夜行三百里,如yù破远城,则近城过而不攻,及远城既破,始旋兵以取近城。盖远者谓近贼之城尚未报破,必不越之而来,往往不为备。近者又谓贼众已过,可不严守,所以贼每乘人不意,而两取之,计亦狡矣。当时非常之力战不独居桥北者尽罹锋镝,即走桥南者亦必供贼之蹂躏矣。常亦大有造于棠邑也哉!厥后行至芜湖,箭疮迸发而死。惜夫!郑同元闻贼至,箭衣小帽从役五人骑而逸去。后以失地事诿罪于永生杀之。同元止罢官而已。先叔君衡公时在六合,亲遇其难,述此。

    六合为应天属邑,使当事者知贼势日盛,豫筑坚城,以二千人守之,亦不致于败,乃既无城矣,复不多驻兵徒,以数百人当十倍之贼,是明以人民委贼也。至愚劣之同元,贼未至,则不思筑城,及和两军,贼既至则微服先去,乃犹诿罪逃死,朝廷之三尺安在。然贼陷六合,他书俱不之载,意留都大臣以贼犯畿邑,不便于己,或未尝实以上闻也。予思天下以贼情蒙蔽者多矣,可谓三叹(六月十八笔)。

    六合既陷,被杀颇多,道上白昼鬼号,众惧,厉声震喝,终不止。惟大呼曰:流贼至矣,辄无声。又小儿夜啼,父母惧之曰:勿啼,流贼来矣。儿亦止。然则流寇之祸,不独人畏之,鬼亦畏之。不独老者、壮者畏之,即小儿亦畏之矣。亦异也。此二事,皆自六合而来述之。

    志异

    丁丑闰四月初十戊申,山西汾州府武乡、沁源二县,大雨雹,大者如象,次如牛,是年大旱。

    七月,贼破六合,八月后每日日落时,红光从东南脚下,映照半天如火,对照人面尽赤,约三月余。时省臣引京房传,谓之日空,应兵起。齐鲁吴越占候家,谓之血霞,则大旱、大兵之明征也。

    是岁,浦口西北山中有人头鸟万余,皆在伏龙山一带,身足如鹤,头缩而不伸,胸前有元文一道如人面。

    卷十四 崇祯十一年戊寅

    元帝降乩

    正月,翰林及都察院接出圣上平台诏,百官起大数问天下事。仙降云:九九气运迁,泾水河边、渭水河边,投秦入楚闹幽燕。兵过数番、寇过数番,抢夺公卿入长安。军苦何堪、民苦何堪,父母妻子相抛闪。家家皇天、人人皇天,大水灌魏失秦川。流寇数载即息,红顶又将发烟。虎兔之间干戈乱,龙蛇之际是荒年。圣上又问:元帝书云,等闲不管间,汉朝将相在眼前。

    张任学改总兵

    戊寅二月,河南巡按张任学,改都督佥事、总兵官,镇守河南。先是任学觊得巡抚,旦yù荐丹阳知悬张放,因极诋诸镇兵不足恃,盛称文吏有奇才,可御寇,及承兹命,意大沮悔,寻被逮。

    城芦沟

    二月,城芦沟,名拱极城,太监督役,掠途人受工,民力为惫。城既成,向北京一门,题额曰顺治门,向保定一门,题额云永昌门。数之前定,如此异矣。

    去京四十里,西南有芦沟河,本桑干河也。俗又呼浑河。有桥跨芦沟河上,为芦沟桥,金明昌初建芦沟晓月,为京师八景之一。所城即此。至于掠途人受工,民力竭矣。况是岁十月,高起潜兵败于芦沟桥,苟无其人,虽有坚城,亦安足恃哉!

    黄道周经筵应对

    三月,上御经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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