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老太太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华青弦便刻意又将威北侯府提了出来:“那威北侯府那边……”
老太太眸中波光粼粼,脸上却依旧如沐春风:“既然皇太后动了心思,你也就别再担心威北侯府的事,无论是笑语,还是笑然,都是青磊该头疼的是。只是委屈了你,这婚事一退必定又会有风言风语。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赶紧挑一挑,无论是明相还是骁云将军先选一个出来,把事儿给定下来,把你的安排好了,再来安排其它的,外面的闲话也能少一些。”
听着这话,王妃心中冷冷一笑,十分‘担忧’地开了口:“可是,笑语和笑然都有重孝在身,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订亲?传出去了,王府面上也不好看。”
这话说得委婉,却也不无道理,杜氏新死,华笑语和华笑语按理是要守孝三年的,她们年纪不大倒也等得及,可王府之所以想要和威北侯府结亲,全是因为八小姐华青瑜要入宫,别的事可以等,八小姐入宫的事等不了。所以,王妃的话一出口,摄政王面上便已露出犹豫之色,正待开口,老夫人不满道:“那怎么办?威北侯夫人那边已经开了口,难道要咱们要强塞了阿弦过去不成?”
老夫人这话一出,华青弦顿时无语凝噎,她这位祖母也真是让她叹为观止啊!就算她想促成华笑语和威北侯府的亲事,貌似也不必拿他当qiāng使吧?当初难道不是威北侯府强求的她么?怎么现在本末倒置竟成了王妃要强塞她过去了?
“娘,您别动气,媳fù儿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人不喜欢王妃,王妃也不喜欢老夫人,见老夫人不快王妃倒也不惧,只又斜眸看向不远处正侍候着茶水的庄觅珠道:“媳fù儿觉得觅珠就不错,她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让她替阿弦嫁去威北侯府如何?也算是个好归宿。”
一语出,不远处瞬间便传来打翻茶水之声,庄觅珠颤着手指去拾那地上的碎茶碗,冷不丁被割到,手指顿时鲜血淋漓,她眼一红,当时便溢出了两行清泪。香妈妈见状,连忙拿了手绢去替她包扎,老太太看得心疼,嘴皮子翕动了几下,却是一叹:“可觅珠姓庄不姓华,如何能做替我华家去履约?”
王妃一笑:“这有何难,让王爷收她做养女不就好了?”
“……”
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了,王妃又拿眼去看摄政王,摄政王一心只想着八小姐的事,至于其它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哪里会反对,也点头道:“倒也不失为了一个好办法。”
那边庄觅珠又是一声痛呼,香妈妈赶紧将系得太紧的绢子松了松,她脸上这才轻松了一些,只是眼圈还是泛红。老夫人看在眼里,哪能不心疼,又道:“还是先把阿弦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吧!”
说着,又去问华青弦:“你也说说吧!到底想嫁谁?”
王爷若有所思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开口道:“母亲,这件事就不用再问阿弦了,假若骁云将军真的去向太皇太后请了旨,王府又岂有抗旨之理?阿弦的事情先放一放,待懿旨下来再商议不迟。”
即是王爷开了口,老夫人不好再说什么,只又问其它道:“那明相那边如何回复?”
“不过是个妾室,换一个人嫁过去不就行了,觅珠即是要嫁去威北侯府,那就让笑语或笑然随便嫁一个过去明相的府上,虽是个妾室,可明相一表人才,又乃国之栋梁,她们能嫁给明相也算是高攀了。”
王妃一笑:“那就依王爷所说了。”
言罢,王妃凤眸一斜,冷冷滑向不远处刚刚包扎好手指的庄觅珠。她恰好抬头,撞上王妃的凌厉如刀的冷眼,心口一疼,脚一软便直接倒到了地上……——
庄觅珠适时地晕倒了,解了她自己的围,也解了华青弦的围。
润安居里自是一通忙乱,王爷拧了拧眉头,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