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为所动似是让那云秋水犯了难,她沉默了一阵,又呐呐开口:“我和老爷是青梅竹马,十四岁我就嫁给了她,二十年里我未替他孕育过一子半女,所以他的身边从未断过女人,便连妾室也收了八房,只是,再怎么宠爱那些妾室,他对我亦尊敬有加。后来,我买了妖娆,老爷也看上了她,再后来,老爷抬了她做九姨娘,我却被关进了佛堂,再也不能出门半步。”
这是在向华青弦表白立场,可是,无论云秋水是何立场,她似乎都不应该chā手这件事,毕竟,天火那边的安排她一点也不清楚,更不能轻意便允诺什么。
“苏夫人,您想多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这些,云秋水似有些沮丧,但神容依然庄重,只勉强笑道:“我该走了。”
不卑不亢,不温不火,虽是来求人但姿态也放得并不算低,且言语间颇有大家风范。这般精致的女子,那苏县丞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装了屎,竟然会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爱,去爱那个妖精般的九姨娘。所以说,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靠下半身在思考。
“苏夫人,你爱苏大人吗?”
临行的脚下一滞,云秋水神容飘渺:“从未爱过。”
从未爱过,所以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能离开那间佛堂,可是,她为何偏偏会来求她这个根本就从未见过一面的人?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另有隐情?
带着这样的疑虑,华青弦目送着云秋水离开,只是,看着那恬淡如菊的背影,华青弦的目光也愈加迷离。
——
翌日,升堂审案。
华青弦以谋杀之名被缚于大堂,几声庄严肃穆的‘威武’之下,她却依然卓傲而立,甚至,拒不下跪。那苏县丞见她如此目中无人,本要对她施以重刑,岂料,方对上她凌厉如雪的冰冷目光,他那举在手里的惊堂木竟是再也放不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跪狗官。”她乃堂堂一国郡主,岂能跪他这种芝麻小官?
“放肆!”
华青弦一声狗官,把那苏县丞气得一身肥ròu直打颤,惊堂木也就顺势砸了下来:“给我打,重打二十大板。”声落,就有衙差上前要来打华青弦,只是,那人的手指尚未触及华青弦的衣袖,她便厉目而扫,大喝道:“谁敢?”
那些衙差也都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不知为何,对上华青弦那双卓然清华的美目,一个个竟是被施了法咒一般,愣在那边再不敢上前。苏县丞一见,更是气恼,又是一支令签扔下:“刁fù,再加二十大板。”
话音方落,突闻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击鼓声,紧跟着便有小吏来报,说是有人击鼓鸣冤,状告胞弟弒兄愚母,天理难容。那苏县丞此刻一心想要给华青弦点颜色看看,哪里还顾得上其它,便大掌一挥让那小吏先行告退。岂料,那小吏又道,那击鼓之人申冤的案子亦与苏县丞在审的是同一件。
言外之意,此案已峰回路转,有了另外的转机。
那苏县丞听得心头一惊,正犹豫着要不要宣人进来,那厢华青弦又开口冷笑道:“苏大人,你莫是不敢?”
一声不敢,正好戳中苏县丞的软肋,他当下便敛了神,大义凛然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人昂首阔步地走入大堂,端端正正地跪下后,便呈上了自己所有的证据。师爷一见,连忙接过呈上,苏县丞摊开后只瞧了一眼,当即便汗如雨下,满目惊惶。
“鉴…鉴于此案有了新的证据,本官决定……择…择日再审……退……退堂……”
说罢,苏县丞只乎是连滚带爬,也不管堂前还有何人,也不管衙外还有看客,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到了大堂之中,对着衙外便颤颤微微地唤了一声:“下官不知侍郎大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