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致雒阳诏狱,并出家财以助军费。有诏,皆冠履视事如
故。帝怒钧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常有一人善者不!”御史承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
,死狱中。
庚子,南阳黄巾张曼成攻杀太守褚贡。
帝问太尉杨赐以黄巾事,赐所对切直,帝不悦。夏,四月,赐坐寇贼免。以太仆弘农邓盛为太
尉。已而帝阅录故事,得赐与刘陶所上张角奏,乃封赐为临晋侯,陶为中陵乡侯。
司空张济罢;以大司农张温为司空。
皇甫嵩、-俊合将四万馀人,共讨颍川,嵩、俊各统一军。俊与贼波才战,败;嵩进保长社。
汝南黄巾败太守赵谦于邵陵。广阳黄巾杀优州刺吏郭勋及太守刘卫。
波才围皇甫嵩于长社。嵩兵少,军中皆恐。贼依草结营,会大风,嵩约敕军士皆束苣乘城,使
锐士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燎应之,嵩从城中鼓噪而出,奔击贼陈,贼惊乱,奔走。会骑都
尉沛国曹躁将兵适至,五月,嵩、躁与-俊合军,更与贼战,大破之,斩首数万级。封嵩都乡侯。
躁父嵩,为中常侍曹腾养子,不能审其生出本末,或云夏侯氏子也。躁少机警,有权数,而任
侠放dàng,不治行业。世人未之奇也,唯太尉桥玄及南阳何-异焉。玄谓躁曰:“天下将乱,非命世
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见躁,叹曰:“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玄谓躁曰:“君未有名,可jiāo许子将。”子将者,训之从子劭也,好人轮,多所赏识,与从兄靖俱
有高名,好共-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故汝南俗有月旦评焉。尝为郡功曹,府中闻之,莫
不改躁饰行。曹躁往造劭而问之曰:“我何如人?”劭鄙其为人,不答。躁乃劫之,劭曰:“子,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坚雄。”躁大喜而去-
俊之击黄巾也,其护军司马北地傅燮上疏曰:“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是故虞舜
先除四凶,然后用十六相,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
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奉辞伐罪,始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
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陛下仁德宽容,多所不忍,故阉竖弄权,
忠臣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
炭不可同器。彼知正人之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辞饰说,共长虚伪。夫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成
于三夫,若不详察真伪,忠臣将复有杜邮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举,速行谗佞之诛,则善人
思进,坚凶自息。”赵忠见其疏而恶之。燮击黄巾,功多当封,忠谮诉之。帝识燮言,得不加罪,
竟亦不封。
张曼成屯宛下百馀日。六月,南阳太守秦颉击曼成,斩之。
jiāo趾土多珍货,前后刺史多无清行,财计盈给,辄求迁代,故吏民怨叛,执刺史及合浦太守来
达,自称柱天将军。三府选京令东郡贾琮为jiāo趾刺史。琮到部,讯其反状,咸言“赋敛过重,百姓
莫不空单。京师遥远,告冤无所,民不聊生,故聚为盗贼。”琮即移书告示,各使安其资业,招抚
荒散,蠲复徭役,诛斩渠帅为大害者,简选良吏试守诸县,岁间dàng定,百姓以安。巷路为之歌曰:
“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吏不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