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如同为yīn氏一族沉冤昭雪一般的执念而已?一个在脑海里如同任务一般存在的大致轮廓?
终于在悬崖之巅,在班尔拉草原的那一剑穿胸。
当北地的战歌唱起,在百来个日夜的思念成魔之中,在严寒风雪,铁马冰河,战鼓擂响之际,在黄泉碧落、忘川彼岸游历一番后,他终是明白了自己的心迹。
他爱上了一个人,却不知该如何去爱……
他在并不温暖的环境里长大,十几年,并没有那么一个人教他如何爱人,顾九的出现,于十五岁的他而言,的确是个意外。
对于一个成天唯唯诺诺,在众人嘲讽中生活的yīn寡月来说,他不可能有向每一个初见的人敞开心扉的奢侈天真。
以往的每一天,他都在防人,每一天都在看人脸色过日子,便是练就了这一身温吞脾xìng。
顾九最爱的温柔啊,却是这般不值一提。
素白的手捏握着信纸,最后的四字在他yīn鸷的凤眸中逐渐的放大。
——不要冒险。
她所谓的不要冒险,是指,要他不去招惹那个容颜绝美,yīn寒狠戾的男子?
九儿,所有的他都可以接受,她让他等多久都可以。只是孤苏郁,他不会放过——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他不会冒险,他会好好活着,他会活着取了孤苏郁的头颅!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以往从未恨这么过一个人,对于孤苏郁是夺妻辱妻之恨,便是剥筋剃骨也不解心中恨意!
一口鲜血,染红斑斑墨迹。
修长苍白的手紧捂上胸口。
他yīn鸷的凤眸落在墙上一副墨梅图上,他恨着孤苏郁,又何尝不恨着自己……
一滴血水,从指缝里滴落在地。
——
“你……意下如何?”白衣的少年坐在梨木大椅上,眉头一皱,又牵动了胸腔的不适感,“咳咳咳……”
男子眉头略动,拱手道:“萧肃听候主子的安排。”
寡月叹了一口气,将一个锦盒递与他:“盘缠,还有城北贾家巷老宅子的钥匙……。”
“别……让她瞧见了……咳咳咳……”
“她回长安的时候,早些……告知我……”
“是,主子。”男子端正的五官并无波动,只是一双温和的眸子紧盯着少年沉郁的脸,他自是不懂这些的,即是xìng命相互,定侠士之盟,便也不为缘由。
“此去珍重。”少年轻闭凤眸,苍白的脸又减一丝血色。
萧肃抱拳,微微一揖后离去。
——
顾九与卫箕在东城门站了一会儿便瞧见轩城的那几个衙役。
和那几个衙役打jiāo道这么久,她和他们也算是熟人了。
上了马车,没有瞧见甄一,只有几个衙役。
顾九浅问了一下,得知甄一是要留在长安一些日子,便也没有多问。
这一坐便是小半个月的车,卫箕给顾九准备了好些东西。
临走的时候,顾九下意识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人跟着,便也放下心来。
她不是不惧怕的,毕竟那个男人,太过可怖,他的武功及能力,都是她无法抗衡的。
或者应该说,他捏死她都绰绰有余。
她学习剑术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人。
她不想被他挟持囚禁的时候,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能保护自己,便杀了自己,这是她最后能做的。
很悲哀,不是么。顾九微微勾唇,马车有些颠簸,一旁的小卫箕抱着包袱眯眼睡着了。
顾九不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