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那里,只有几句由yīn寡月亲手雕刻上去的悼词。
她伸出手去触及——
“江南风骨,天水成碧,天教心愿与身违。”
曾几何时,这一句话语,唤醒了她关于yīn寡月的零星记忆,她忘不了躺在梅花庐前的冰冷墓碑,忘不了,两个容颜相似至极的男子……
顾九将冥纸和香烛取出。
炙热的火光燃起。
等了许久,她在火光将尽之时,才取出新酿的寒梅露来。
“靳南衣。”她唤出他的名字,喉间一梗,停顿了许久才继续道,“我没有忘记你……”
“对不起——”
她将酒瓶的封泥抠掉,取出木塞,将那酒洒在坟前将将燃烧过冥纸的地方。
她坐了许久,冷风将她吹的有些鼻塞了,腿僵硬了,她才从地上爬起,瘸腿传来阵阵痛楚,她一个不稳便要倒下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上前,将她扶起——
灯笼照在她脸上,她骇了一跳,转身就对上卫箕同样惊惧的眉目。
“九、九爷……”卫箕唤道,他猜到今日九爷会来,可是没有想着会让他遇见了,卫箕眼睛一酸,眼泪呼之yù出。
顾九凝着他氤氲的眉眼,心中一痛,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卫箕……”
卫箕低垂下头,不想让顾九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卫箕,你还好吗?身子还好吗?”
顾九红了眼,不知是不是冷风吹的,她觉得鼻子酸酸涨涨的却没有落泪,她撑着酸痛的腿,一拍卫箕的肩膀,道:“好好干!好好的!……”
说着她拖着瘸腿转身离去。
“九爷!”卫箕没有注意到顾九的瘸腿,“九爷,你不要卫箕了,也不要主子了吗?”
卫箕喉中沙哑又哽咽,他心中的痛,不比主子,不比九爷少一分……
明明是说好了要走到一起的人,为什么走到这般田地?
明明是夫妻,为什么要形同陌路?互不相问了呢?
卫箕心中不理解,他十分的不理解,他不能接受现在这个样子,这种状况,主子、九爷、他、都不好受!
卫箕提着灯笼更上前一步,他挡在了顾九面前。
“九爷。”他凝着顾九,目光忧伤却坚毅,“是因为公子?……”
他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问出口……
顾九身子猛地一震,她凝着卫箕的眼神惊惧而又复杂。
“不是。”她回答地斩钉截铁。
卫箕忽地觉得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还好,不是公子……
“九爷,你真的不要主子了?……”卫箕沙哑地问道。
顾九一时间心中百般复杂,她薄唇启了又合,不知该如何作答。
卫箕瞧见顾九的为难,心中虽替主子痛了一下,却是继而道:“明日主子生辰。”
“我知道。”
“主子病了,中了dú。”
“……我知道……”
“主子气色很不好,日日yào浴,还在找陈酿十八年以上的酒。”
“什么?”某人猛然抬头。
卫箕大眼眨巴了两下,努了努嘴,继而道:“主子病了,面色惨白,唇也是白的,天天yào浴身子都泡得发黄了,头发都掉了不少,一到半夜就身子发冷,从没睡过安稳觉……”卫箕见顾九还是关心主子的忙将自家主子说的“凄惨无比”……
“……”顾九眉头越皱越紧,末了只道了一句:“陈酿十八年的酒是怎么回事。”打断了卫箕的话。
卫箕住了嘴,心中微微有些难过,他已经将主子说的这么惨了,为何九爷还是这么一副平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