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亲,没个名分?”寡月离她更近了些。
顾九凝着他绯红未散尽的脸,还有他沉郁中带着伤痛的凤眸。
一瞬间她连支支吾吾的勇气都没有,还确实成过亲了,拜过堂了,还喝下了jiāo杯酒,怎么赖,如何赖,如何张口说“不”?
顾九本能的后退,那人突然停了下来。
顾九凝着他,见他神情忽地转柔,连声音也柔了下来:“九儿,我好冷……”
凤眸中沉郁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清泉,清澈见底,美的毫无杂质……
“九儿,那边的榻太冷……”
顾九表示她要气到肝气郁结。
她从炕上坐起,道:“你睡这里,我去那里。”
寡月身子震了一下,知她介怀,转身去将榻上的被子抱来。
顾九无力摇头,很无可奈何的空出位置给他。
寡月躺在炕外侧,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不想离她这么远,只要她在他身边即可,这才是枕边人……。
“九儿。我没有碰她……。”他继续解释的,唇角扬了扬,吹灭了临近的灯盏,整个房间里只留下妆台的那一盏灯。
顾九没有告诉他,他虽没有碰那个尤如素,可是今后的人生路途,如此漫长,他要为官,要入靳公门楣,或者再入长安,便也少不了那些莺莺燕燕、胭脂粉黛,今时他能为一个尤如素对她信誓旦旦,日后她又要为了守护一个他,与多少女人明争暗斗,她倒是不想,永远不想变成一个他厌,自己更厌的妒fù!
她不要,她不要他的一句没有碰,她要的是他对她说他喜欢她,爱她;许她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想,便是她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习惯,她来的早,他便只见过她一个女孩,却不知用“爱情”来标榜她,还是用“亲情”。
她突然觉得她应该离他远些,让他认清自己的心,是从一开始她闯入他的命运,他被动的接受;或者是一路来她因为她心中过早对他产生的爱恋一直纠缠着,便是他习惯了她的形影不离。
不行,这样的习惯,这样亲情式的喜欢她不要!
若是亲情,不过是生命之中再多了个慕七罢了!而他是yīn寡月。他是那夜红烛昏黄光影之中,当她的喜帕被挑起时,她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温柔男子。他是清秋暖阳之下,执着她的手在西郊学府的小径上,那个她恍惚间觉得侧脸绝美如神祗的男子。他是她凡尘俗世之中一抹清风皓月,他是她历经红尘、踏过岁月、淌过年华里的陌上公子……
清晨,当顾九醒来的时候身旁空空如也。
手掌滑了过去尚有余温,当是起来没多时。
等她洗漱完毕,就见门被推开,寡月端着一个案盘走进来。
“你起了……”他柔声道,将案盘放在桌上,是两碗皮蛋瘦ròu粥,和一碟腌制的萝卜。
“先随便吃点吧。”他说道,因为年三十要空着肚子吃年夜饭。
顾九对着妆台半晌,本来是想就这么随意一弄,懒得管头发了,但是想着整个儿院子里的女眷众多,各个都是想着法的讨这少爷欢心,她心中不甘,却又暗骂自己已渐失自我。
她随手绾了个流云髻,手碰到妆台上她昨日卸下的簪子,拿起,又下意识的放下。
这拿起又放下的动作终究是刺痛了某些人。
顾九走至桌前端起粥碗,拿起白瓷勺子吃了起来。
寡月已无了用膳心情,走至妆台,拿起那只寂寂躺在妆台上的合欢花簪。
若是她一直将它盛放在锦盒里,他便不会在意,只是她奈何用了又放下,就如同她生生闯入他的命运,到头来却思量着如何逃开……
顾九用完粥,转身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