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哉。
昏黄的灯影之间,他们立在那里看着如此和谐,便是世间最般配的一队,任人想拆散都找不出理由来。
寡月朝着郑裕安一福后,沉声道:“母亲,我已与九儿私定终身,求母亲成全。”
众人虽惊愕,却到底在预料之中,也没表现得那么明显。
寡月未看到郑裕安脸上写着的反对,到底只是怔动一下,却也没有点头或者开口表态。
他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
方有些不安的继而问道:“母亲是何意?”
连顾九这么个从不怯场的人,也难免的湿漉了掌心,这fù人倒是吱个声啊?是与不是,好与不好,不就几个字而已。
郑裕安凝了半晌,方道:“这个,娘也做不了主。”
寡月眉头一皱,清澈的眉目里似有一丝光影闪过。
且听郑裕安继续道:“不入靳氏门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这里同意终究是不算,南衣啊,这还是得获得靳公(祖父)认可,由他主持……”
寡月顿时了然,世家女果真世家女,一招棋,逼他来行,她将他对顾九的情看在眼里,便用再入靳公府来压他。
将一切推给靳公,不仅刺激他倾尽全力北上,还不至于得罪他。
于靳郑氏,她这后半辈子的指望是全全放在了靳南衣身上了吧!
郑裕安笑了笑朝着顾九道:“是个讨喜的姑娘,生得这般之好,是哪家的?”
寡月忙答道:“她没有亲人了。”
果然郑裕安还有尤如素、尤如黛三人皆怔了一下。
倒是郑氏继续说道道:“倒是个可怜的。”说着她给芝娘使了个眼色。
芝娘忙站起朝内厢走去,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个锦盒,她上前将那锦盒递与靳郑氏。
郑裕安白皙的手,从锦盒中拿出一条珍珠链来。
“姑娘生的肤白,这珍珠链子还是年轻人带好看,便是我这个准婆婆的心意。”
顾九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她此刻不问门楣,不问出身,只是为了稳住“靳南衣”来之不易的真心么?到底女人都是患得患失的……
顾九不会拒绝她的好意,至少郑裕安此刻的真心多于其他。
“谢谢夫人。”顾九双手接过。
“我倒是很想收你这个媳fù,可是这靳氏子若是外娶,靳公是不会认的……”郑裕安叹息了一声,“便是只有等南衣再入汾阳,再另作打算了……”
这话中之意便是说,若是“靳南衣”早些入汾阳,便能早些娶到顾九。
顾九明白这意思,看来她要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还是得等些时日了。
寡月握着顾九的手更紧了几分。
顾九恍惚之间听闻他喃呢道:“我尽力快些……”
一顿饭结束的时候已过了申时,从正房里出来,走至屋外,就瞧见雪已漫至台矶上了,只是一个下午便落了这么厚。
“少爷,姑娘,老身带你们回房。”芝娘笑着道,撑了伞要去给他二人遮雪,却被寡月接过。
他撑着伞,大半边留给顾九。
一路上众人无话。
带送顾九去了安置好的房间,寡月在房里坐了会儿,看褥子都是新的,暖炉烧得正旺,炕头一夜正热乎,才离开。
房门外便瞧见守候着的芝娘,他眉头一拧,问道:“芝娘何事?”
芝娘红着老脸,伸手带上了顾九房门的门,还推了推,方将寡月拉至一处。
已极轻极轻的声音道:“少爷……那个夫人命我来问少爷,少爷可与姑娘行了周公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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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娘真是,问这么脸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