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跃起的瞬间用足尖勾起了扔在一旁的长剑。人还在半空中,软鞭已经呼啸而至。阈庵的长剑飞快地卷住软鞭用力一扯,长鞭另一端的秋清晨不由自主地踉跄两步。阈庵唇边浮起一丝yīn沉的浅笑,长剑用力绞紧了鞭稍。
紧绷成一条直线的长鞭发出“咯”地一声轻响,阈庵手中骤然一轻。对面的人影已借着这刹那之间绷开的力远远掠了出去。阈庵甩掉手中的残鞭不等追过去,就听身后有人唤道:“阈庵。”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烈烈火海里刚好可以让自己听到。阈庵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摘星楼下不知何时已布满了黑压压的一片弓弩手。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站着多年不曾见面的瑞帝。
阈庵眯起眼回身望向秋清晨掠开的方向。又一队弓弩手沿着枫露馆的庭院缓缓围拢了过来,眨眼的功夫就和瑞帝身前的弓弩手连成合围之势。
阈庵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再度望向了瑞帝。她的神色虽然憔悴,眉目之间却仍是一派威严冷厉。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女竟是丝毫的相似之处也没有了。
难道是她年少时事事不愿出头的xìng格才让自己一直轻视了她?
阈庵自失一笑:“皇姐,多年不见。”
瑞帝抿紧了嘴唇没有出声。
阈庵又笑了:“阈庵伏罪。可否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其他人?”
“你只管放心。”瑞帝冷冷一笑:“其他人一定会下去跟你作伴的。你那个亲信欧阳竹就已经先一步替你开道去了。”
这原本是预料之中的答案,阈庵的心还是骤然一紧。眼睁睁看着瑞帝缓缓抬起了手,忍不住厉声喝道:“你我姐弟一场,死到临头我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不知皇姐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飞天龙?”
瑞帝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阈庵放声大笑:“等我见了飞天龙,就说他心心念念至死不渝的女人,在杀了他死后逍遥快活地爬上了宝座,后宫中养着无数美貌少年郎,早将他忘得干干净净……”
瑞帝厉声喝道:“放箭!”
密集的长弩发出尖厉的啸叫齐齐飞向了圆圈中央chā翅难飞的男人。阈庵踉跄倒地,却还在张狂大笑:“火焰君,我和飞天龙在下面等着你……”
“火焰君”三个字令瑞帝心如刀绞。眼前一黑便歪倒在了身后的女官身上。
秋清晨在假山石腹中找到火焰君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双清澈的眼迷迷蒙蒙地睁着,像是无法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直到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低声唤出了一声“阿武”。他才露出一个释然的浅笑,缓缓把头偎进了她的怀里。
“清晨……”
秋清晨握住他冰冷的手,心都凉了:“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再忍忍,我马上带你去找太医……”
火焰君反手握住了她,吃力地抬起了头:“不要……不要去!”
瑞帝被人救出去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伤势过重,不宜移动”。还听到瑞帝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太医的话。但是宫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要想找到太医,只怕也不那么容易。而那支长箭……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支长箭是在他们即将进入假山时无声无息地切入他腹中的。他不能说,那时的她,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他怎么可以拖累了她?
秋清晨摩挲着他的脸颊,眼泪却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脸上。火焰君眨了眨眼,吃力地仰起了头:“我想……跟你走。我不想死在这里。”
秋清晨的另一条手臂穿过了他的腿弯,却已经没有力气抱起他了。心中悲酸,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我们一起走。”
火焰君的手臂抬起来想抱住她的脖子,晃了晃却又垂落了下来。只是带着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