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谋曰:“吾属今走,死无遗矣!”乃止,布陈,自午至未,力战百馀合,相杀伤甚众。遇马
毙,因步战;其仆杜知敏以所乘马授之,遇乘马复战。久之,稍解;顾知敏已为契丹所擒,遇曰:
“知敏义士,不可弃也。”与彦超跃马入契丹陈,取知敏而还。俄而契丹继出新兵来战。二将曰:
“吾属势不可走,以死报国耳。”日且幕,安阳诸将怪觇兵不还,安审琦曰:“皇甫太师寂无声问
,必为虏所困。”语未卒,有一骑白遇等为虏数万所围;审琦即引骑兵出,将救之,张从恩曰:“
此言未足信。必若虏众猥至,尽吾军,恐未足以当之,公往何益!”审琦曰:“成败,天也。万一
不济,当共受之。借使虏不南来,坐失皇甫太师,吾属何颜以见天下!”遂逾水而进。契丹望见尘
起,即解去。遇等乃得还,与诸将俱归相州,军中皆服二将之勇。彦超本吐谷浑也,与刘知远同母
。
契丹亦引军退,其众自相惊曰:“晋军悉至矣!”时契丹主在邯郸,闻之,即时北遁,不再宿
,至鼓城。
是夕,张从恩等议曰:“契丹倾国而来,吾兵不多,城中粮不支一旬,万一有坚人往告吾虚实
,虏悉众围我,死无日矣。不若引军就黎阳仓,南倚大河以拒之,可以万全。”议未决,从恩引兵
先发,诸军继之;扰乱失亡,复如发邢州之时。从恩等留步兵五百守安阳桥,夜四鼓,知相州事符
彦轮谓将佐曰:“此夕纷纭,人无固志,五百弊卒,安能守桥!”即召入,乘城为备。至曙,望之
,契丹数万骑已陈于安阳水北,彦轮命城上扬旌鼓噪约束,契丹不测。日加辰,赵延寿与契丹惕隐
帅众逾水,环相州而南,诏右神武统军张彦泽将兵趣相州。延寿等至汤陰,闻之,甲寅,引还;马
全节等拥大军在黎阳,不敢追。延寿悉陈甲骑于相州城下,若将攻城状,符彦轮曰:“此虏将走耳
。”出甲卒五百,陈于城北以待之;契丹果引去。
以天平节度使张从恩权东京留守。
庚申,振武节度使折从远击契丹,围胜州,遂攻朔州。
帝疾小愈,河北相继告急。帝曰:“此非安寝之时。”乃部分诸将为行计。
更命武定军曰天威军。
北面副招讨使马全节等奏:“据降者言,虏众不多,宜乘其散归种落,大举径袭优州。”帝以
为然,征兵诸道。壬戌,下诏亲征;乙丑,帝发大梁。
闽之故臣共迎殷主延政,请归福州,改国号曰闽。延政以方有唐兵,未暇徙都,以从子门下侍
郎、同平章事继昌都督南都内外诸军事,镇福州;以飞捷指挥使黄仁讽为镇遏使,将后卫之。林仁
翰至福州,闽主赏之甚薄。仁翰未尝自言其功。发南都侍卫及两军甲士万五千人,诣建州以拒唐。
二月,壬辰朔,帝至滑州,壬申,命安审琦屯-都。甲戌,帝发滑州;乙亥,至澶州。己卯,
马全节等诸军以次北上。刘知远闻之曰:“中国疲弊,自守恐不足,乃横挑强胡,胜之犹有后患,
况不胜乎!”
契丹自恒州还,以羸兵驱牛羊过祁州城下,刺史下邳沈斌出兵击之;契丹以津骑夺其城门,州
兵不得还。赵延寿知城中无馀兵,引契丹急攻之;斌在[城]上,延寿语之曰:“沈使君,吾之故
人,‘择祸莫若轻’,何不早降!”斌曰:“侍中父子失计陷身虏庭,忍帅犬羊以残父母之邦;不
自愧耻,更有骄色,何哉!沈斌弓折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