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而守之,犹惧
不济,其可妄动乎!契丹与国家恩义非轻,信誓甚著,彼无间隙而自启衅端,就使克之,后患愈重
;万一不克,大事去矣。议者以岁输缯帛谓之耗蠹,有所卑逊谓之屈辱,殊不知兵连而不休,祸结
而不解,财力将匮,耗蠹孰甚焉!用兵则武吏功臣过求姑息,边-远郡得以骄矜,下陵上替,屈辱
孰大焉!臣愿陛下训农习战,养兵息民,俟国无内忧,民有馀力,然后观衅而动,则动必有成矣。
又,-都富盛,国家-屏,今主帅赴阙,军府无人,臣窃思慢藏诲盗之言,勇夫重闭之义,乞陛下略
加巡幸,以杜坚谋。”帝谓使者曰:“朕比日以来,烦懑不决,今见卿奏,如醉醒矣,卿勿以为忧
。”闽王曦闻王延政以书招泉州刺史王继业,召继业还,赐死于郊外,杀其子于泉州。初,继业为
汀州刺史,司徒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杨沂丰为士曹参军,与之亲善。或告沂丰与继业通谋,沂丰
方侍宴,即收下狱,明日斩之,夷其族。沂丰,涉之从弟也,时年八十馀,国人哀之,自是宗族勋
旧相继被诛,人不自保,谏议大夫黄峻舁榇诣朝堂极谏,曦曰:“老物狂发矣!”贬漳州司户。曦
滢侈无度,资用不给,谋于国计使国安陈匡范,匡范请日进万金;曦悦,加匡范礼部侍郎,匡范增
算商贾数倍。曦宴群臣,举酒属匡范曰:“明珠美玉,求之可得;如匡范人中之宝,不可得也。”
未几,商贾之算不能足日进,贷诸省务钱以足之,恐事觉,忧悸而卒,曦祭赠甚厚。诸省务以匡范
贷贴闻,曦大怒,斫棺,断其尸弃水中,以连江人黄绍颇代为国计使。绍颇请“令yù仕者,自非-
补,皆听输钱即授之,以资望高下及州县房口多寡定其直,自百缗至千缗。”从之。
唐主自以专权取吴,尤忌宰相权重,以右仆shè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建勋执政岁久,yù罢之
。会建勋上疏言事,意其留中,既而唐主下有司施行。建勋自知事挟爱憎,密取所奏改之;秋,七
月,戊辰,罢建勋归私第。
帝忧安重荣跋扈,己巳,以刘知远为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复以辽、沁隶河东;以北京留守
李德-为-都留守。知远微时,为晋阳李氏赘婿,尝牧马,犯僧田,僧执而笞之。知远至晋阳,首召
其僧,命之坐,慰谕赠遗,众心大悦。
吴越府署火,宫室府库几尽。吴越王元-惊惧,发狂疾,唐人争劝唐主乘弊取之,唐主曰:“
奈何利人之灾!”遗使唁之,且-其乏。
闽主曦自称大闽皇,领威武节度使,与王延政治兵相攻,互有胜负,福、建之间,暴骨如莽。
镇武节度判官晋江潘承-屡请息兵修好,延政不从。闽主使者至,延政大陈甲卒以示之,对使者语
甚悖慢;承-长跪切谏,延政怒,顾左右曰:“判官之ròu可食乎!”承-不顾,声色愈厉,闽主曦恶
泉州刺史王继严得众心,罢归,鸩杀之。
八月,戊子朔,以开封尹郑王重贵为东京留守。
冯道,李崧屡荐天平节度使兼侍卫亲军马步副都指挥使、同平章事杜重威之能,以为都指挥使
,充随驾御营使,代刘知远,知远由是恨二相,重威所至黩货,民多逃亡,尝出过市,谓左右曰:
“人言我驱尽百姓,何市人之多也!”
壬辰,帝发大梁。己亥,至-都。壬寅,大赦。帝以诏谕安重荣曰:“尔身为大臣,家有老母
,忿不思难,弃君与亲。吾因契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