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此根大香。”启民遽嗅之，曰：“殊不香也。”晟曰

    ：“天子行幸所在，诸侯躬自洒扫，耕除御路，以表至敬之心；今牙内芜秽，谓是留香草耳！”启

    民乃悟曰：“奴之罪也！奴之骨ròu皆天子所赐，得效筋力，岂敢有辞。特以边人不知法耳，赖将军

    教之；此将军之惠，奴之幸也。”遂拔所佩刀，自芟庭草。其贵人及诸部争效之。于是发榆林北境

    ，至其牙，东达于蓟，长三千里，广百步，举国就役，开为御道。帝闻晟策，益嘉之。

    丁酉，启民及义成公主来朝行宫。己亥，吐谷浑、高昌并遣使入贡。

    甲辰，上御北楼观渔于河，以宴百僚。定襄太守周法尚朝于行宫，太府卿元寿言于帝曰：“汉

    武出关，旌旗千里。今御营之外，请分为二十四军，日别遣一军发，相去三十里，旗帜相望，钲鼓

    相闻，首尾相属，千里不绝，此亦出师之盛者也。”法尚曰：“不然，兵亘千里，动间山川，猝有

    不虞，四分五裂；腹心有事，首尾未知，道路阻长，难以相救，虽有故事，乃取败之道也。”帝不

    怿，曰：“卿意如何？”法尚曰：“结为方陈，四面外拒，六宫及百官家属并在其内；若有变起，

    所当之面，即令抗拒，内引奇兵，出外奋击，车为壁垒，重设钩陈，此与据城，理亦何异！若战而

    捷，怞骑追奔，万一不捷，屯营自守，臣谓此万全之策也。”帝曰：“善！”因拜法尚左武卫将军

    。

    启民可汗复上表，以为“先帝可汗怜臣，赐臣安义公主，种种无乏。臣兄弟嫉妒，共yù杀臣。

    臣当是时，走无所适，仰视唯天，俯视唯地，奉身委命，依归先帝。先帝怜臣且死，养而生之，以

    臣为大可汗，还抚突厥之民。至尊今御天下，还如先帝养生臣及突厥之民，种种无乏。臣荷戴圣恩

    ，言不能尽。臣今非昔日突厥可汗，乃是至尊臣民，愿帅部落变改衣服，一如华夏。”帝以为不可

    。秋，七月，辛亥，赐启民玺书，谕以“碛北未静，犹须征战，但存心恭顺，何必变服？”帝yù夸

    示突厥，令宇文恺为大帐，其下可坐数千人；甲寅，帝于城东御大帐，备仪卫，宴启民及其部落，

    作散乐。诸胡骇悦，争献牛羊驼马数千万头。帝赐启民帛二千万段，其下各有差。又赐启民路车乘

    马，鼓欢幡旗，赞拜不名，位在诸侯王上。

    又诏发丁男百馀万筑长城，西拒榆林，东至紫河。尚书左仆shè苏威谏，帝不听，筑之二旬而毕

    。帝之征散乐也，太常卿高-谏，不听-退，谓太常丞李懿曰：“周天元以好乐而亡，殷鉴不远，安

    可复尔！”-又以帝遇启民过厚，谓太府卿何稠曰：“此虏颇知中国虚实，山川险易，恐为后患。

    ”又谓观王雄曰：“近来朝廷殊无纲纪。”礼部尚书宇文弼私谓-曰：“天元之侈，以今方之，不

    亦甚乎？”又言：“长城之役，幸非急务。”光禄大夫贺若弼亦私议宴可汗太侈。并为人所奏。帝

    以为诽谤朝政，丙子，高-、宇文弼、贺若弼皆坐诛，-诸子徙边，弼妻子没官为奴婢。事连苏威，

    亦坐免官-有文武大略，明达世务，自蒙寄任，竭诚尽节，进引贞良，以天下为己任；苏威、杨素

    、贺若弼、韩擒虎皆-所推荐，自馀立功立事者不可胜数；当朝执政将二十年，朝野推服，物无异

    议，海内富庶，-之力也。及死，天下莫不伤之。先是，萧琮以皇后故，甚见亲重，为内史令，改

    封梁公，宗族缌麻以上，皆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