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疑之,遣吏部侍郎萧引观靖举措,讽
令送质,外托收督赕物,引至番禺。靖即遣子弟入质。
是岁,隋主诏境内之民任听出家,仍令计口出钱,营造经像。于是时俗从风而靡,民间佛书,
多于《六经》数十百倍。
突厥佗钵可汗病且卒,谓其子庵逻曰:“吾兄不立其子,委位于我。我死,汝曹当避大逻便。
”及卒,国人将立大逻便。以其母贱,众不服;庵逻实贵,突厥素重之。摄图最后至,谓国人曰:
“若立庵逻者,我当帅兄弟事之。若立大逻便,我必守境,利刃长矛以相待。”摄图长,且雄勇,
国人莫敢拒,竟立庵逻为嗣。大逻便不得立,心不服庵逻,每遣人詈辱之。庵逻不能制,因以国让
摄图。国中相与议曰:“四可汗子,摄图最贤。”共迎立之,号沙钵略可汗,居都斤山。庵逻降居
独洛水,称第二可汗。大逻便乃谓沙钵略曰:“我与尔俱可汗子,各承父后。尔今极尊,我独无位
,何也?”沙钵略患之,以为阿波可汗,还领所部。又沙钵略从父玷厥,居西面,号达头可汗。诸
可汗各统部众,分居四面。沙钵略勇而得众,北方皆畏附之。
隋主既立,待突厥礼薄,突厥大怨。千金公主伤其宗祀覆没,日夜言于沙钵略,请为周室复雠
。沙钵略谓其臣曰:“我,周之亲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复何面目见可贺敦乎!”乃与故齐营
州刺史高宝宁合兵为寇。隋主患之,敕缘边修保障,峻长城,命上柱国武威陰寿镇优州,京兆尹虞
庆则镇并州,屯兵数万以备之。
初,奉车都尉长孙晟送千金公主入突厥,突厥可汗爱其善shè,留之竟岁,命诸子弟贵人与之亲
友,冀得其shè法。沙钵略弟处罗侯,号突利设,尤得众心,为沙钵略所忌,密托心腹陰与晟盟。晟
与之游猎,因察山川形势,部众强弱,靡不知之。及突厥入寇,晟上书曰:“今诸夏虽安,戎虏尚
梗,兴师致讨,未是其时,弃于度外,又相侵扰,故宜密运筹策,有以攘之。玷厥之于摄图,兵强
而位下,外名相属,内隙已彰;鼓动其情,必将自战。又,处罗侯者,摄图之弟,坚多势弱,曲取
众心,国人爱之,因为摄图所忌,其心殊不自安,迹示弥缝,实怀疑惧。又,阿波首鼠,介在其间
,颇畏摄图,受其牵率,唯强是与,未有定心。今宜远jiāo而近攻,离强而合弱。通使玷厥,说合阿
波,则摄图回兵,自防右地。又引处罗,遣连奚、乖蛏阃挤种冢还备左方。首尾猜嫌,腹心离阻,
十数年后,乘衅讨之,必可一举而空其国矣。”帝省表,大悦,因召与语。晟复口陈形势,手画山
川,写其虚实,皆如指掌,帝深嗟异,皆纳用之。遣太仆元晖出伊吾道,诣达头,赐以狼头纛。达
头使来,引居沙钵略使上。以晟为车骑将军,出黄龙道,赍币赐奚、埂⑵醯ぃ遣为乡导,得至处罗
侯所,深布心腹,诱之内附。反间既行,果相猜贰。
始兴王叔陵,太子之次弟也,与太子异母,母曰彭贵人。叔陵为江州刺史,xìng苛刻狡险。新安
王伯固,以善谐谑,有宠于上及太子;叔陵疾之,陰求其过失,yù中之以法。叔陵入为扬州刺史,
事务多关涉省阁,执事承意顺旨,即讽上进用之;微致违忤,必抵以大罪,重者至殊死。伯固惮之
,乃谄求其意。叔陵好发古冢,伯固好shè雉,常相从郊野,大相款狎,因密图不轨。伯固为侍中,
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