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拘之于晋阳。周主既克晋阳,召谦,劳之
。执遵付谦,任其报复。谦顿首,请赦之,周主曰:“卿可聚众唾面,使其知愧。”谦曰:“以遵
之罪,又非唾面可责。”帝善其言而止。谦待遵如初。
臣光曰:赏有功,诛有罪,此人君之任也。高遵奉使异国,漏泄大谋,斯叛臣也。周高祖不自
行戮,乃以赐谦,使之复怨,失政刑矣!孔子谓以德报怨者,何以报德?为谦者,宜辞而不受,归
诸有司,以正典刑。乃请而赦之以成其私名,美则美矣,亦非公义也。
齐主命立重赏以募战士,而竟不出物。广宁王孝珩请“使任城王-将优州道兵入土门,扬声趣
并州,独孤永业将洛州道兵入潼关,扬声趣长安,臣请将京畿兵出滏口,鼓行逆战。敌闻南北有兵
,自然逃溃。”又请出宫人珍宝赏将士,齐主不悦。斛律孝卿请齐主亲劳将士,为之撰辞,且曰:
“宜慷慨流涕,以感激人心。”齐主既出,临众,将令之,不复记所受言,遂大笑,左右亦笑。将
士怒曰:“身尚如此,吾辈何急!”皆无战心。于是自大丞相已下,太宰、三师、大司马、大将军
、三公等官,并增员而授,或三或四,不可胜数。
朔州行台仆shè高劢将兵侍卫太后、太子,自土门道还。时宦官仪同三司苟子溢犹恃宠纵暴,民
间鸡彘,纵鹰犬搏噬取之;劢执以徇,将斩之;太后救之,得免。或谓劢曰:“子溢之徒,言成祸
福,独不虑后患邪?”劢攘袂曰:“今西寇已据并州,达官率皆委叛,正坐此辈浊乱朝廷。若得今
日斩之,明日受诛,亦无所恨!”劢,岳之子也。甲子,齐太后至。
丙寅,周主出齐宫中珍宝服玩及宫女二千人,班赐将士,加立功者官爵各有差。周主问高延宗
以取-之策,辞曰:“此非亡国之臣所及。”强问之,乃曰:“若任城工据-,臣不能知。若今主自
守,陛下兵不血刃。”癸酉,周师趣-,命齐王宪先驱,以上柱国陈王纯为并州总管。
齐主引诸贵臣入-雀门,赐酒食,问以御周之策,人人异议,齐主不知所从。是时人情-惧,莫
有斗心,朝士出降,昼夜相属。高劢曰:“今之叛者,多是贵人,至于卒伍,犹未离心。请追五品
已上家属,置之三台,因胁之以战,若不捷,则焚台。此曹顾惜妻子,必当死战。且王师频北,贼
徒轻我,今背城一决,理必破之。”齐主不能用。望气者言,当有革易。齐主引尚书令高元海等议
,依天统故事,禅位皇太子
第173卷
【陈纪七】起强圉作噩,尽屠维大渊献,凡三年。
高宗宣皇帝中之下太建九年(丁酉,公元五七七年)
春,正月,乙亥朔,齐太子恒即皇帝位,生八年矣;改元承光,大赦。尊齐主为太上皇帝,皇
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太上皇后。以广宁王孝珩为太宰。
司徒莫多娄敬显、领军大将军尉相愿谋伏兵千秋门,斩高阿那肱,立广宁王孝珩。会阿那肱自
它路入朝,不果。孝珩求拒周师,谓阿那肱等曰:“朝廷不赐遣击贼,岂不畏孝珩反邪?孝珩若破
宇文邕,遂至长安,反亦何预国家事!以今日之急,犹如此猜忌邪!”高、韩恐其为变,出孝珩为
沧州刺史。相愿拔佩刀斫柱,叹曰:“大事去矣,知复何言!”
齐主使长乐王尉世辩,帅千余骑觇周师,出滏口,登高阜西望,遥见群乌飞起,谓是西军旗帜
,即驰还;比至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