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其他女儿们,眼里充满了作为人父的慈爱。
只是jiāo待了这么多,很明显,气息越来越不足。
脸上的光,也在慢慢褪去。
任谁都看得出,皇上恐怕是大限将至了。
而谁也没料到,就在他拉着两个儿子的手都有些无力时,却忽然用尽全力,将宇文澈和宇文的手扣在了一起。
嘴唇微抖,但是话却已经说不出来。
宇文澈眼眸一闪,立即说道:“父皇,只要儿臣一日在,就会保宇文百年无忧。”
宇文也是眸光闪烁,紧紧的握住这只手:“父皇,儿臣会誓死效忠二哥,辅佐他江山稳固。”
皇上的双眸竟是在这一刻达到最亮,接着,却是永远的黯了下去。
殇庆皇殡天。
继位诏书宣读,二皇子宇文澈顺利继位。
改年号覃合。
先皇举行国葬,举国哀悼七日。
一切事宜均根据先皇遗嘱。
一部分妃子意愿入寺修行,青灯一盏,了却余生。
一部分被送去了宫外一处行宫安置,度过余年。
芩贵妃被封为芩慈太后,而因端妃在宇文澈年幼时对其照顾有加,同封为端平太后。
两位太后一起入住后宫,平日关系本就不错,如此也算作伴。
而老公公则自愿为先皇守陵。
至于太子妃孟漓禾,则直接被封为禾贵妃,赐离合殿。
而宇文澈因朝中之事过多,且先皇离世过于悲恸,所以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只是例行了所有祭祖,拜天,文武百官朝拜的礼节过程便作罢。
并没有声势浩大,劳民伤财的典礼,反倒赢得了百官称赞,及在百姓中的良好口碑。
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孟漓禾终于成功的陪着宇文澈坐上了那个位子,看着身边,黄袍加身的宇文澈,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即使夜已深,但也依然在批阅奏折的宇文澈感受到孟漓禾的目光,不由好笑的抬头:“我的爱妃,你这样直白的看着我,可是干政了哦。”
孟漓禾顿时一愣,脸色也随之一僵。
干政?
这个词真的是好陌生。
也是让她再次意识到,宇文澈是皇帝了。
皇帝就是那个不能再和后宫的妃子一起讨论国家大事的男人。
因为,后宫不得干政。
她并非喜欢掺和国家大事,但是想到自己竟然和宇文澈之间再也不是无话不谈,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甚至有些自嘲一笑,原来这么远的距离看着他,就已经不可以了吗?
其实,她根本不会看到奏折上的内容啊!
眼见孟漓禾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目光都暗淡了下来甚至还收了回去,宇文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话,好像开的不是那么妥当。
因此,赶紧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坐到孟漓禾身边,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多想了?”
孟漓禾摇摇头,她选择不说。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当真是哪朝哪代都要遵循的规定。
这和宇文澈本人并没有关系。
她也不希望宇文澈为这无法改变的事实上伤脑筋,这,只是她的小心眼罢了。
然而,她越是这个样子,宇文澈却更明白,这是越有问题。
所以,转了转眼珠继续道:“我说你干政,生气了?”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不知到底因这制度还是因自己小气,总之孟漓禾有些气结,所以瘪瘪嘴道:“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还想多活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