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并不认为错,但罪就是罪,无可开脱。
只不过,殇庆皇亦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竟是一瞬间出现许多动容。
“傻孩子啊。”
难得听到殇庆皇用这样近乎柔软和宠溺的声音对自己说话,宇文澈不由有一瞬间的怔仲。
从母妃出事之后,他已经再也没有这样宠爱过自己了。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殇庆皇心中感慨万千,看着宇文澈,这个被他冷落忽视了十几年,却屡次三番救下他命的儿子,双唇都有些颤抖。
“澈儿,你可知你哪里傻了?”
“儿臣不知。”宇文澈老实回道。
殇庆皇一笑:“大皇子意图养兵谋反,你追上后便可以置他于死地,永绝后患。因为追击是朕的命令,所以即使朕来不及解dú而亡,也不会有人怪罪于你。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很有可能,你现在已经是殇庆国新君。”
宇文澈一愣,他其实又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意外的只是他的父皇会用这种jiāo心的方式,与他开诚布公的说这些。
只是,他却只是回道:“父皇,儿臣并不觉得自己傻。”
殇庆皇也是一怔,其实刚刚下令追击宇文畴之时,只是气愤大于一切,倒也不是置自己xìng命于不顾。
且自己身子不好,那会当真是有些豁出去了。
这会冷静下来,才不免回想这一切。
只是,无论方才还是现在,宇文澈的反应都令他多少感到意外。
所以,想了想还是问道:“朕想知道,你放弃这百利而无一害的机会还不傻,那怎样才算傻?”
“放弃亲情泯灭人xìng,却只换来一个冰冷的位置。儿臣认为,这才是傻。”宇文澈并没有多想,很快便回答道。
此话一出,不止是殇庆皇的眼眶中有难以名状的神采,以及极大的震撼。
就连一直在一旁默默站着的孟漓禾,都不免有些感动。
她就知道,宇文澈的心底深处是有火焰的。
他是一个有血有ròu有感情的人,只不过,被现实的冰冷暂时封住而已。
好庆幸,他没有在这场争权夺利之中,迷失了自己,依然有着近乎纯真的信仰。
良久,殇庆皇才伸出手将宇文澈从地上拉起,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感叹加叮咛道:“真没想到,殇庆国最冷的皇子,却会是殇庆国最大的仁君。父皇希望你日后,对子民也可以一直保持着这颗心。”
宇文澈低头:“儿臣谨记。”
即使拉着他的手,也很难令他像宇文一样和自己谈笑自如。
关系近了一些,但难免还是有许多疏离。
殇庆皇的心里不由涌出更多的歉疚,都怪他一个人。
幸好,他并未完全排斥自己。
目光不由转向一旁安静的站立的孟漓禾,看着那个乖巧,却可以在关键时刻bào发出巨大智慧和勇气的孩子,只觉得他还算做了一件好事。
那就是,答应那次和亲,让二人成亲。
所以,不由笑道:“让朕和太子妃单独谈谈,之后便送朕回皇宫吧。”
孟漓禾和宇文澈均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闻言照做。
不过,倒是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的jiāo谈,孟漓禾便从屋内而出。
虽然早朝已经通知了暂时取消,但是皇上还是迫不及待的回了宫。
因为,他还要将宇文畴的罪名昭告天下,并且满城通缉他的下落。
毕竟,那个逆子,在逃走前都不惜对他下dú。
当真是罪不可恕!
想到这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