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况虽然不称之为杀戮,但是那应对不及而丧生的士兵们,又和被杀戮有什么区别?
她几乎是六神无主的看向宇文澈,双唇轻颤:“是我害了他们……”
“不是!”宇文澈心疼的抓住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看向孟漓禾,“听好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战场就是这样,形势瞬息万变,没有人会预估下一刻发生什么,你今天的决定,也是所有将领提前商量好的,攻城是必须,谁也没查出孟漓渚还有后招,包括我,所以这并非你一个人的责任,听见了吗?”
孟漓禾愣愣的点点头,目光中却依然带着一丝迷茫,那是受了刺激之后的恍惚。
宇文澈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对于孟漓禾,他再了解不过,责任心比谁都大,善良程度也比谁都深,自然,很难接受这么多人倒在自己面前。
这个女人,即使再比别人勇敢,也终究不该出现在这里,这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把她藏起,让她永世不受俗世侵扰。
忽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来。
看出是管副将,孟漓禾不由赶紧迎上去。
管副将开口便道:“将军,如今形势对我军不利,属下建议先行撤退,改日再攻!”
孟漓禾身子摇了摇,就在宇文澈担心她会无法接受这个建议时,听到她黯然开口:“好,发信号吧!”
管副将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等待的士兵做了个手势,很快,撤退的号声便响了起来。
众士兵们听闻,立即不再恋战,只将面前的人应付掉,便迅速撤开。
孟漓禾只是默默的看着战场重归平静,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便也转身而去。
只是,那背影无比失落沮丧。
宇文澈心里不由狠狠一揪。
他何尝见过这样的孟漓禾?
即使被刺杀,即使被污蔑,即使被陷害,她也没有低过头,弯过腰。
国仇家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是太重了。
他真的想为她扛起所有,可是这里是她的国家,自己这个身份实在太过敏感,无法参与太多。
因此,除了心疼,更多的还有愤慨!
孟漓江,你也该醒了吧?
所以,当孟漓禾提出要换下装扮,亲自去军营为士兵们治伤时,宇文澈并没有反对。
军营应该比较安全,加上,她如今的心情,让她亲自为士兵们做些事,比坐在那里自责来的好。
虽然,他也相信,她迟早会想通这并非她之过,但也终究要靠自己走出来。
更何况,他也有事要做!
所以,看着扮了男装,又易了容,与神医结伴而去的孟漓禾,宇文澈只是点点头:“早去早回。”
孟漓禾一愣,自从来到风邑国,这家伙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几乎如影随形。
这会,怎么不跟着了?
难道是觉得,军营太敏感了?
想到此,孟漓禾倒也不再多想,毕竟如今她急着过去,能够多挽留一个人,她的心里也会好过许多。
只是,待她离开宅院,宇文澈却一改方才的柔和,脸色瞬间冰冷下来,转身,推开孟漓江的屋门。
响动太大,屋内的管玉几乎直接从椅子上弹起,下意识就要拔剑。
看到是宇文澈,剑倒是没拔出,但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
“你不会敲门吗?忽然这样闯进来!”
宇文澈却完全不看她,只是,径直走到床前。
看到他朝孟漓江靠近,管玉脸色骤然一沉,许多不好的念头立即升起。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照顾着孟漓江,所以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