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别是什么黑店才好。”
片刻后小九回来,“黑店倒不是,只是条件简陋了些,只有一个婆婆管着。”
穆炎凉点头,“那就去罢。”
这条官道上有很多官舍私旅,这家驿站开在了半山腰的林子里,来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只有一个婆婆,更是不愿意有人来。
好在房间还算整洁,被褥也都是干净的。穆炎凉看婆婆可怜,摸出了个银锭给她,何牧之问,“婆婆,您自己一个人住么?”
“是啊,本来跟我儿子一起住的,他好久都没回来了。”
咦?何牧之一下子想起了幽州城的郑婆婆,她的儿子也是两年没回去了。
“他去哪里了?”
婆婆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唷。”
她把新的蜡烛放到桌上,“热水在楼下,老婆子我是提不动了,客官自己动手罢。”
何牧之泡在热水里,睁着大眼睛看着穆炎凉擦身子,穆炎凉冲他一笑,大方的坦露自己的身体,“好看么?”
何牧之难得脸红了一下,还低下了头,“好……好看。”
穆炎凉穿好衣服,把他抱出来擦干,又抱回床上,何牧之趴在他身上有些郁闷,“我觉得我快要无法自理了。”
“小地方没有地龙,怕你冻着。”
穆炎凉又送了一部分内力给他,握着他的手皱眉,“怎么还是这么凉?”
“没事的,我一直都这样,不冷了,真的。”
穆炎凉叹道,“你明知道解yào只有一包,却还是给了我。”
何牧之往旁边滚,挤进他怀里,“不说这个了,睡觉罢。”
第二日一早,婆婆就做好了饭摆上桌,何牧之睡了个好觉精神很饱满,拉着婆婆问,“您儿子怎么了,您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了?”
婆婆很久不见生人,有人愿意和她说话,她自然高兴,便坐下来絮叨,“大约……是一年半前罢,他有个朋友来找他,他可高兴了,两人在屋子里聊了一晚,第二天就不见了。”
“都不见了?”
“都不见了。”
“那……没报官么?”
“报了,也没有人管。”
“没有去贴个告示找找?”
“贴了,都被官府揭了,不让贴。”
吃过早饭,何牧之便和婆婆告别,继续赶路。
剩下的路程很顺利,不过三日,就赶到了扬州。
殷连颂和柳暮山来城门口接他们,柳暮山见到何牧之开心得不得了,直接上手捏着玩。穆炎凉默默黑了半刻的脸,发现何牧之竟然反击了,也扑上去捏柳暮山,两个人在车厢里滚来滚去,虽然还是不爽,也好过一直被人捏。
殷连颂跟他对视一眼,两人出了车厢。
“需要的yào草都找的差不多了,如今只差一味九灵草。只是这九灵草的成熟期在六月,我只怕……怕何先生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穆炎凉没说话,他又道,“方才我看他脸色就知道不好,给他探了脉才发现寒气已经侵入到经脉里了,你现在是多久给他输一次内力?”
“一早一晚。”
“这样不行,今天起,得一日四次。若是寒气进入了心脉,就是有了解yào,也救不回来了。”
穆炎凉问,“你方才说,怕他坚持不到那个时候是什么意思?”
殷连颂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厢,柳暮山在给何牧之细数扬州城内好吃的东西,何牧之脆生生的一口一个“暮山哥哥”叫着,丝毫看不出是一个身中剧dú的人,他轻叹口气,“寒气入侵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我本以为有你的内力压制,总能坚持到六月,如今看来,恐怕只能坚持到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