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贞妃仰起头,晶莹的泪水瞬间掩盖苍白的面容。“臣妾不在乎,皇上多保重龙体。臣妾往后不能再服侍皇
上了。”
萧霁睿止住心里涌起的疼痛,竭力说服自己宽慰道:“别胡思乱想,没有人会真正责怪你。”
贞妃摇了摇头,双目含泣道:“可是臣妾心里会责怪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萧霁睿默然片刻,续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嘉儿还需要你。倘若你自责下去,容儿在天之灵亦不
会放心。”他拿起她的绣品。试图转移话题,“这是什么?”
贞妃拭去泪水,尽力平复道:“臣妾得知恪纯要出宫休养。特意为她准备的。外面不比宫里,免不了疏忽
。臣妾心想。眼看外面越来越冷,有个挽纱在夜里挡风会好些。”
萧霁睿动容道:“你自己身子不好,何必cāo心这些事,母后定会派人好生照顾她的。”
贞妃坚持道:“这是臣妾地心意,就当是臣妾为自己赎罪吧。若不是我。恪纯也不会伤心yù绝。”她双手
紧紧攀着他,似乎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似的“别再自责下去,等恪纯身体复原,母后心结解开,一切还会跟从
前一样。朕答应过你,一定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有事。”他心底淡淡涌起一丝自责,他的许诺或许某种意义
上说也许同样是伤害,“朕会让皇后每日将嘉儿带来。不会让你挂念。”
贞妃又悲又喜,凄然道:“臣妾谢皇上垂怜。皇上国事繁重,万万不要为臣妾一人伤神。”
萧霁睿淡笑道:“朕不日要去皇郊督察训练。会有一阵不能来看你。除去皇后那,慕从容亦是你可以信任
地人。”
贞妃点头道:“臣妾明白。臣妾会守在这里等皇上回来。臣妾恭送皇上。”她低垂头。萧霁睿看不到她的
表情。
待送走了皇帝,转过身。她抹去眼泪,冷静地走回房里,拿起未完成地绣品继续。恪纯。她一边轻读,几
不可察的声音里却有彻骨的寒冷,一边狠狠地把针刺向挽纱,仿佛那便是恪纯本人一般。
他的心终究不在自己身上。来了这么久,没有人端茶送水,没人在院里走动,他竟没有察觉,亦不会似从
前那般嘘寒问暖。她本孤苦伶仃、孑然一身,并不奢求荣华富贵,救了他,自愿随他来到京城,只因认定他
是她的良人。她并非不明白他与她地身份地位的悬殊,只想过能陪伴在他身边即便是婢女也心甘情愿。却不
曾想他待她很好,即使所有人都质疑她的身份质疑她的初衷,他都尽力护她周全。她曾以为上天终究眷顾于
她,却原来,那不过是报恩……
她怨他,倘若最初他不曾给过她奢望,或许她至今仍别无所求。可为何,当她将他视为全部,他却让她知
道那般残酷的事实?
难道一定要她与那些没有真心的女人一般去算计他么?
莲池边绿树荫荫,掩映波光潋滟。花开花谢,池中花俱都枯萎。婉辞临水而立,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一抹
浅笑,却分明没有进驻眼底。
恪纯出宫已有月余,习惯了她的聒噪与黏人,倒觉有些空落。太后自从恪纯出宫以后,一直落落寡欢,沈
沁如忙于照顾她,后宫诸事多半由于冰艳打理。幸而于冰艳是个聪明人,即便大权在握却将后宫打理的井井
有条,于公于私都挑不出错。
很平静。平静地让人有种yù望想掀开最外层的平静。
婉辞透一透气,转身回屋。还未坐定,却看到锦儿困惑的跑进来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