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喝些参汤吧。自从您生下小公主以后,越发憔悴了。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小公主着想
。”晚秋端着参汤,苦苦劝道。
贞妃瞥了眼安然沉睡的小公主。摇了摇头道:“如今我还能给她什么?倒不如从一开始便尝遍世情冷暖,
好过似我一般天真,注定要在这深宫里被冷落下去。”
晚秋急道:“娘娘。您怎可自暴自弃呢?皇上并非没有挂念您,不过是被俗务缠身。才不能时时来看望娘
娘,娘娘何苦自寻烦恼?”
贞妃苦笑着,闭上眼睛。“其实你不用宽慰我,我心里总是知道的。皇上即便难得来后宫,却很少上这里
来。多半是到……”她抑制不住的咳嗽,把燃起的疼痛压抑在心底,不去触碰。
晚秋忙去端茶送到她跟前,叹道:“娘娘心里既然明白,就不要跟皇上怄气了。皇上他终究是皇上啊。”
贞妃颓然地推开她,别人明白的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母妃!”祉容在外头听到她的咳嗽,急急地跑进来。接过晚秋手中的茶盏,缓缓拍打贞妃地后背,轻柔
道。“母妃要不要容儿请太医过来?”
贞妃见是她,神色说不出的复杂。淡淡的摇一摇头道:“不用了。最近都顾不上你,你还好么?”
祉容微笑回道:“容儿谢母妃挂念。容儿一切都安好。昨儿父皇还去晓畅苑叮嘱我要好生照顾母妃。”
贞妃脸色微微一变,骤然发力。“昨日你见过你父皇了?”
祉容不明所以,乖巧的点头道:“是。”苍白失血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果真厌弃她了么?竟然连她地
孩子一同厌弃,他去看望祉容,却看都不看她的亲生骨ròu一眼。她胸口积郁难挡,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
吧,母妃乏了。”
祉容对她突如其来的冷淡微露疑惑,却不敢多问一句,柔顺的行礼,正yù告退,看到晚秋身旁玉雪玲珑的
小公主,不由轻柔的抚向她。“别碰她!”贞妃的声音陡然响起,竟带丝尖利,祉容慌忙缩手,茫然的看向
她。
贞妃亦察觉自己的不妥,放缓语声道:“她先天体弱,我怕你伤着她,惹你父皇不开
一丝失望迅速掠过祉容地脸庞,她迟疑会,勉强笑道:“母妃的叮嘱,容儿自当小心谨慎,不会让母妃难
过。”
看那娇小乖巧的身影离开,贞妃眼底一片酸涩。她并非不疼惜容儿,只因那天差地别地待遇令她无论如何
不能平息盘踞心头的不平。同样是公主,为何容儿与其羽是他心里地牵挂,她们母女却生生被淹没。
祉容形色淡淡地走到佛堂,每日都还看到萧湛独自一人于佛堂叩拜一个时辰。有时她也陪伴一旁,虽默不
作声却总觉有股亲近。今日她却远远的望着萧湛地背影不肯上前一步。
她其实是当真羡慕萧湛的,至少他的思念有真实的寄托。
倘若母妃没有自己的孩儿或许会一直待她视如己出,如今她在母妃心里却不再重要。她淡淡的嘲笑自己,
怎可因为一己之私就胡乱猜测母妃对自己的好?
萧湛祭拜完定嫔以后,却不想看到神色忧郁的祉容,眼中隐隐闪着泪光。他大步上前,问道:“容姐姐,
你怎么了?”
祉容擦去眼泪,掩饰道:“就是风沙迷了眼,有些疼而已。”
萧湛却十分敏感,眸心深处一缕光芒划过,问道:“是不是贞妃娘娘对你不好?”
祉容急切的握住他的嘴,看一眼四周才放心地道:“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