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婉辞上前时忽然警觉的瞥见礼花未曾清理。心中一紧,已大致明白。目测步数,她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缓慢,然而方向却未曾改变。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停驻在于冰艳嘴角,清淡的让人无法察觉。
婉辞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跨上台的那一刹那,本已燃尽的礼花复又重燃起来,一枚火星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婉辞右手手背上。她吃痛的惊呼,堪堪退了一步。
场面上登时混乱起来。
早有宫女太监跑至婉辞身边查看伤口,她轻摆左手,示意没有大碍,只是伤着了手背,没法弹曲。于冰艳冷眼旁观,那丝似有若无的笑竟然慢慢收敛。沈沁如不知是庆幸还是担忧,怔怔的坐在那里,看婉辞远远投来的安心的笑容。
众嫔妃那头忽然栽过去了一个,定睛一看,正是原本次序表上排列第一的芳嫔,想来是有些后怕,竟然不省人事。贞妃轻轻的摇了摇头。
皇帝沉声道:“先送颖贵人回宫,叫太医院着吴太医过去,用最好的yào务必不留伤疤。江栋梁,传朕旨意,革去采办之职,司礼太监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江栋梁领旨,差人搀扶婉辞回宫。
婉辞淡淡一笑,行走间目光微不可察的掠过于冰艳忿忿不平却竭力镇定的神色。失控的局面渐渐被控制,沈沁如安抚身旁的宫嫔,安慰她们烟火未燃尽也是常理,叫她们不必慌张。
许是风波过后的后怕,表演才艺的女子大都发挥得差强人意,只恩贵人及陆才人以婉转的歌喉及精湛的舞技赢得满堂喝彩。恪纯见没有曲子听,早早懊恼的退席,太后也有些意兴阑珊。只皇帝,一径淡淡的出神。
一场盛宴落幕,几家欢喜几家愁。
于冰艳才踏进宫,适才强忍的怒火从胸中bào发出来,顺手将案上的花瓶等物一应扫在地面上,顿时一片狼籍。明霞怯怯的往前走了一步,劝道:“娘娘,这些都是您的心爱之物,何苦砸了它们,徒惹伤心呢?”
于冰艳冷笑道:“便是都砸了,也消不了我心头之恨!”
明珠慌忙跪下,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没有办好娘娘的差事,奴婢甘愿受罚。”
于冰艳一摆手,冷然道:“与你无关,本宫只是没有想到那丫头竟然甘愿受伤来推波助澜,试图把本宫掀翻!”
明霞问道:“娘娘可有法子对付她?”
于冰艳沉吟道:“现在不是锱铢必计的时候,本宫早晚会收拾她。去司礼监想法子永远的封住钟志渊的嘴,宫里头,若是有一星半点的谣言传出来,立刻让那人消失。”
明霞面露难色,轻道:“娘娘,这恐怕……”
于冰艳冷冷的挑起残酷的笑意。“这宫里头最大的好处便是地方大、人多,少几个无足轻重的人没有人会知道。”
“小姐也真是的,自个的手自个不珍惜,叫我们这些外人白白cāo心。”太医院吴太医前脚才离开,霜娥一边为婉辞抹yào一边数落道。
婉辞轻盈一笑,清丽的面庞上是悠哉的笑意。“她既然想给我重重的警告,我便遂她的愿,岂不两全其美?”
霜娥嗔怪道:“还说是两全其美,你也不看看自个的手,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弹琴、作画、下棋,哪样用不着它。我倒要瞅瞅,没了它,这几天你怎么过日子?”
婉辞左手捏着她的小脸,轻笑道:“既不能写字作画,闲时欣赏我们的霜娥姑娘也是极好的享受。”
霜娥拍掉她的手,哭笑不得的道:“这时候却笑得比往常还开心,我就不明白了,小姐明明知道烟火被动了手脚,为何还要中于淑媛的计?”
微微望向窗外,宁静夜色下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婉辞轻道:“她的确想要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