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在向于家示意?
天下方定,上朝老臣,新朝功臣间的争斗正是频发之时,对待贞妃的态度便显得格外重要。太后此举怕是同时安抚了两方,可惜贞妃不甚明白,皇帝也不好点破。宫里的妃嫔,嫉妒她还来不及,哪会真心提点于她。
碧云跟了上来,见气氛沉闷,就说笑话给她们解闷:“太后娘娘有年招待命fù过观音诞,聊起佛理来,太过尽兴望了时辰,郡主疯玩了一圈回来,坐等没人开席,就一个人把一桌素斋,吃的所剩无几,过后还向太后娘娘抱怨没能吃饱,让太后娘娘哭笑不得。”
众人听着碧云的话,齐齐笑了出来。婉辞觉得心下轻松不少,众妃嫔也不似方才那般拘谨,细细的攀谈起来。沈沁如跟她一行,慢慢的跟她解释。婉辞才知道个大概。恪纯郡主,爷爷为前朝功臣,现镇守边关的景王爷,为太后的亲哥哥。昔年一统中原时,郡主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郁郁而终。太后怜她无人照看,自小收入宫中抚养,很得太后和先皇的宠爱。
沈沁如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在这后宫,有些人不慎开罪了,便是绝路,再无转寰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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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今非昨(下)
十数张方几分列两排,临面而放。婉辞照例选了一个临近门口的座位,不多时,太后就由碧云扶着走了进来。
众人忙行礼问安。太后落座于正位,看了一眼众人,侧头跟碧云说着什么。
门口响起了一声撒娇的抱怨。“太后娘娘,恪纯这不是来了嘛,您可千万别让碧云姑姑去拎我,已经被容儿、其羽她们取笑过好多次了。”一个俏丽脱俗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十三四岁的模样,粉色亮缎圆领薄褙子配白色纱裙,佩戴金黄璎珞,发髻上别一只攒珠累丝金凤,倒应了那句“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走进房里就牛股糖似的粘着太后一味的撒娇痴缠。
“没规矩。”太后笑打了她一下,“也不怕让她们笑话,王府的由着你惯了,这些可都是功臣的千金,可不许没的体统。快去行个礼,这儿可都是你的长辈。”
恪纯伶伶俐俐的行礼,王府里的旧人素来知道这位郡主深得皇上跟太后的喜爱,口说不敢。新晋的宫嫔就是不清楚她的来历,光是见到太后为她当众训斥贞妃,也猜到她的身份来历不简单,都纷纷谦让。
太后用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轻不重:“这是天朝后宫,不是私宅后院,规矩是最重要的,你们不必让着她。”众人都是一凛,忙称是。
恪纯的到来让席间的气氛舒心了不少,一顿素宴竟然也吃了整整一个时辰。捧着香茗,恪纯似是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太后笑问她:“可是饱了,碧云给你留了私食,不饱跟着去吃。”
恪纯皱着娇俏的小脸,嗔道:“太后娘娘,多年前的事情了,您怎么还取笑恪纯啊。”可怜的模样的逗笑了众人。
贞妃起身行礼后说道:“太后娘娘,臣妾等受太后之恩,得以共贺莲花仙子诞辰,此刻想各抄录佛言一首,微积福缘,愿莲花仙子昌佑我天朝,庇荫我皇族。”
太后点头道:“如此甚好。”
打了个呵欠,恪纯吊在太后手臂上,撒娇道:“太后娘娘,这么无聊的事,恪纯还是先行告退了。”
太后宠溺的笑道:“哀家就知道你坐不住,碧云,你就领了她随意往哪处逛去,也别拘着她。”
碧云领命而去。剩下嫔妃里,贞妃并不精于文墨,此次进言,无非是为了讨好太后,于淑媛已经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众人一一上前,婉辞扫过前人所提,果然都是些赏莲,忆莲之诗词,于淑媛所写的是王维赞佛文中“记椿树以为年,土宇无垠;包莲花而为界,又用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