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风铃谷,就用风铃谷的‘碎影剑法’打倒青颜再说!”
……
“老实告诉你,你根本不适合学这套‘碎影剑法’,你做不到心无旁骛,也做不到心存仁念,你的每一招都想置人于死地,全无‘碎影剑法’的飘逸淡定!就算你练再久,也就这副样子,还能有什么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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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徐徐,青衣男子叱声再响耳畔,依稀已是二十余年前的旧事。冉菁菁幽幽遥忆,回神后随即大怒。碎影剑法,直到她离开风铃谷那天,也未能体会剑法中“飘逸淡定”的精髓,倒是见眼前的沈青颜身形幻变,亦幻亦真仿若若干□,剑招咄咄相逼,白裙清逸,竟与那身青衣舞剑的风姿相重叠。这是他的徒弟,他二十年苦心栽培的心血,一颦一蹙尽与他神形相似的衣钵传人。冉菁菁冷笑着,随意踢飞倒地弓箭手腰间的佩剑,接握手中,剑身虚晃,凌厉出击,口中叫嚣:
“就让我看看,慕容昭的嫡传弟子究竟有多大本事!”说罢,竟当真以碎影剑法相搏,赫赤、雪白的身影在剑气旋风中难分彼此,同以碎影剑法对阵,同以诡辨虚形迷惑对手,一时纠缠打斗,难分胜负。
风起,云涌。
远处天际隐隐有暗影浮移,直向云宫方向而来。西楚盛夏天气多变,转眼间,晴日没,雨云现,又要变天了……
宫门内,琉璃瓦碎,慌声叫嚣,早已乱做一团。
宫门外,虎墨金刀宽刃与鹰准银qiāng蛟蛇的对仗还在僵持——
宁红袖与萧烈分站鹰准身侧,全身神经紧绷,不到百人的黑甲精骑团团维护在后,他们对面是虎墨手下的近千拉祜族精兵。人数上,自是虎墨占上风,他手中更有月吟为人质,双方对峙,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直到,那声娇唤从宫门内传来,大叫:“哥!”兰凰一身鹅黄鸾纱束腰骑装奔身而至,未施粉黛,难掩双目红肿,面颊苍白,抿唇毫无血色。她哀戚望虎墨,幽幽的怨淡淡的哀,昔日那个桀骜难驯的刁蛮郡主,今日再看已失七分锐气。
虎墨闻声仓然回望,见兰凰手持长鞭,俨然一副战斗之姿,急躁斥声:“小妹,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话音未落,烈焰红影从他头顶飞掠而过,动作之快仿若只是一缕余晖红光耀眼,可转瞬再看,红影已跃至兰凰身后,短柄匕首尖锐处直顶在她锁骨中心,再chā分毫便刺穿她喉咙,取她xìng命。
“虎墨,放开月吟,我便放了你妹妹!”宁红袖将兰凰双手反缚身后,一手持匕首相胁,一手掐她颈脖,指下略施力,兰凰一张俏脸已被逼出涨紫窒息色。
虎墨心内慌神,可到底是带管兵马的将军,面上不流露丝毫怯弱,抵在月吟修颈间的金刀一紧,刀刃锋利,割破月吟皙颈肌肤,血丝渗出,隐染薄刃。他言辞强势依旧,武将傲骨不屈,厉声回道:“我妹妹早在鬼门关游过一回,捡回半条命,若叫她远嫁滇南,怕是生不如死!你杀她,我便教你们为她陪葬!”他仰天大笑,转而对宽慰兰凰,“小妹不用怕,他们若胆敢伤你分毫,我必要他们一干人等同游黄泉!”
一众狂言由在场人听来无不耸动,宁红袖牙关一紧,越过层层武装的铠甲兵士,目光与萧烈相触,终究是配合多年的搭档,略一颔首,心意互明。只听宁红袖匕首一扬,冷笑相讥:“好!那我就先杀你妹妹,再看你有多大本事令我们一干人等同游黄泉!”
换作在场其他人,这般举动未必能激起虎墨心神错乱,偏偏宁红袖眸底戾气丛生,如死神镰刀般锐利的冷眸yīn寒,她是天生的赌徒,无畏无惧,每每以身心所有赌注相搏,破釜沉舟,不留退路。见她手中匕首如电闪,凛寒光杀气,直刺向兰凰喉颈处,刀尖近触前刹那,已摧毁虎墨全部心防。
他不知,他决意